第120章 第 120 章
[笔迷楼]
周五那天下午,宗城站在医院厕所里，对着镜，整理伤口上纱布。
已经过了两周，伤口愈合比预期要好,基本上没什么妨碍了,他也差不多该出院了。
他把T恤拉下来,盖住腰，掏出裤兜里手机，手指一划，点开微信。
乖仔对话框里,对话密密麻麻,最近一次停留在昨晚。
--城爷，今天伤口好怎么样了？
--我脚没那么疼了，过两天去看你啊。
林迁西这些天每晚几乎都是固定时发消息给他,每次都他伤怎么样了，还疼不疼,聊天聊得别多,是人一直没来。
宗城回复跟在后面。
--我好差不多了，你怎么现在还没好？
--拍张照给我看看。
--操，你居然要我拍照,这是查岗啊。
--不拍！真快好了！
林迁西发过来这两句像玩笑，痞里痞气。
宗城翻完了，嘴角都牵了一下，打了句话发过去。
--等不你来了，爸爸今天提前出院了。
“城儿？”刚发完，季彩在外面叫他：“手续都办好了，你真没事儿了吗？”
“嗯。”宗城走出去：“能走了。”
季彩在走廊上站着,已经把他东西都收拾好了，几件衣服，收在个小旅行包里拎着：“我叫顾阳在家准备吃给你接风，得给他找点事儿做，这两个礼拜他吓得觉都没睡好，人都瘦了。”
宗城点头：“别来好，来了肯定要念叨不让我出院。”他伸出手，“我来拎吧。”
季彩没让：“客气什么啊，算快好了也是挨了刀，我拎行了，走吧，车都叫好了。”
宗城跟在她后面下楼，手机还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林迁西还没回。
季彩边下楼边说：“顾志强还在局里没出来，告诉你一声，你知道行了，他好像还真以为把你给捅死了，吓得半死，估计以后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宗城脸上冷淡，表情一点变化也没有：“随便他，只要顾阳没事儿行了。”
已经弄成这样，没什么好说，除了顾阳，对那个家，他也没什么好在意了。唯一一点儿不舒服，只在偶尔起他妈时候。
季彩说：“放心吧，顾阳被你照顾地够好了。”
说话时下了楼，出了医院，马路边上停着在等出租车。
宗城站在路边，看了看路上，怕林迁西刚好过来错过，又低头看一眼手机，还是没回音，才坐进车里。
季彩坐进前排，关上车门，回头看：“等西哥吗？他这一阵都不见人，还没姜皓他们几个来勤，有什么事儿吗？”
“脚还疼吧。”宗城说，这次好像比上次严。
光是那晚背着他跑样已经拼尽全力了，肯定是又扯了旧伤。
“是吗？我还以为是他妈妈缘故，那天他妈妈过来要付医药费，看她说话样，我总觉得她是知道了。”季彩叫司机开车上路，碍着司机在，也不好说太明显，是说知道他跟林迁西事儿了。
宗城听明白了，淡淡说：“应该吧。”
顾志强去砸了便利店，他猜林女士是知道了。
“也可能真是脚疼。”季彩打岔一样笑笑：“怪不得他那天跟掉了魂儿一样，浑都出汗，像从水里捞上来，我真没见过他那模样，有点儿吓人。”
宗城看过去：“哪天？”
“你出事儿那天，太担心你了吧，原来脚还疼着。”季彩回。
宗城手里不自觉转一下手机，低下头，又点开微信，给林迁西又发过去一句。
--你在哪儿？
还是得见了才放心。
直回老楼里，手机还是没有收回音。
顾阳早开着门在等了，听见汤姆叫声跑了出来：“哥。”
宗城进了门。
顾阳张了张手，又垂下胳膊：“唉，还是算了，本来抱你一下，怕碰你伤口。”
他是真怕，刚开始都不敢看那伤口，每次宗城上药都要回避，多看一眼都觉得疼，眼睛要跟着红，最近才好受多了。
“少肉麻。”宗城话说冷，手还是在他头上摁了一下，看了眼屋：“你西哥来了吗？”
“没啊，”顾阳摸摸头发：“我最近都没见他，还你呢。”
宗城又低头看手机。
季彩跟进来：“这么香，顾阳是不是做好吃了？”
“做了，”顾阳说：“我百度了好多补血，是不一样一样地做，太复杂了，还是只能涮着吃。”
“你现在一个涮锅能走天下了。”季彩拿他打趣。
顾阳看看宗城：“哥，叫西哥一起来吃吧。”
宗城已经在拨林迁西号了，响了几声，没人听，他不等了，开门出去：“你们吃，我出去买一下东西。”
“买什么这么急啊？”顾阳追出去：“你伤才好，我替你去吧。”
宗城脚步很快，已经下了楼。
老街上一洗头房里，门忽然被一把拉开，林迁西从里面走了出来。
后面老板娘跟门口：“你找什么呀，那天在这街上闹事儿全被带去局里了，你还能找谁？差点儿被捅个窟窿还不知道怕啊，赶紧回去得了。”
林迁西冷着脸，走出巷，了马路上，才停下摸了下额头：“操……”
“林迁西。”秦一冬骑着自行车从前面趟过来，两脚在地上一撑，看着他：“你在这儿呢，我说怎么处找不你，这阵干嘛去了？”
林迁西抬头看他：“你来这儿干嘛？”
“找你啊，”秦一冬打了撑脚，下车他跟前，推一下他肩：“你怎么回事儿，又跟以前闹绝交一样见不着人了，我还找你一起去看一下帅逼，结果现在愣是没找机。”
林迁西蹲下来，看着地：“我有事儿。”
“什么事儿？”秦一冬干脆跟他蹲一起：“还说找你一起查分数呢，高考分数出来了，知道吗？”
林迁西愣一下，居然把这么要事儿都给忘了：“出来了？”
“是啊，走吧，回去查啊。”秦一冬站起来催他。
林迁西蹲着没动：“你去查吧，查了告诉我一声。”
秦一冬看了他两眼，又看看他后老街，有点儿明白了：“你来这儿不是因为跑了炮吧，你最近都在找他？”
林迁西站起来走：“我要是能早点儿把他揪出来好了。”
秦一冬追上去，拉他一下：“干嘛啊，路哥不是帮你盯着吗，那王八这儿肯定跑出本地了，局都在火车站贴他照片儿了，你不用这么担心。”
“操！”林迁西咬了咬牙，拉下他手：“那我也得找了才知道……”
秦一冬又跟上几步：“你又要去哪儿啊？”
“别跟着我。”林迁西脚步走快了，头都没回，直接拐进条巷不见人了。
“叮”一声手机响。
宗城刚走杂货店门口，立即伸手掏出来，手指划开，不是林迁西回复，是班级群发消息，通知大家可以查分数了。
林迁西这么在乎分人，这种时候居然没了消息。
“宗城？”杨锐从店里出来，刚好看见他，手里提着个空保温壶给他看：“刚打算再弄碗汤给你送去呢，没你提前回来了，恢复可以啊。”
杨老板挺热心，住院期去医院看过他一回，后来还叫王肖他们往医院里带过一回自炖汤，今天正好有空，本来打算再做一碗送去。
“别忙了。”宗城直接：“林迁西来过吗？”
杨锐打量他：“怎么我要人，他不该在医院跟你一块儿待着吗？”
“没有，他说脚疼。”宗城抿住嘴，越来越觉得不对。
杨锐说：“你等儿，我打个电话路峰。”说着进了店里。
宗城跟着进了店，他已经匆匆几句话说完了，挂了电话。
“路峰也没见他。”杨锐回头，在柜台上摸了根牙签塞嘴里，皱着眉：“林迁西挺不对劲，那天从医院回来不对劲，知道炮在逃后更不对劲了，说害怕吧，又不太像，我总觉得他跟病了似。”
宗城转出去：“我去找他。”
“锐哥。”外面自行车铃响了一声，秦一冬蹬着自行车来了，一把捏住刹车，看着刚出来宗城：“你出院了？”
宗城“嗯”一声：“看林迁西了吗？”
还以为又是没看，他时候走了过去，都没停，听见秦一冬说：“看了，他不让我跟着。”
宗城停下，回头：“他在哪儿？”
秦一冬伸手朝右边指了一下，“从老街往那边一直走，跑得比兔快。”说完又看了看他，轻声说：“明明中刀是你，我怎么觉得林迁西比你伤得还，他现在样别像上回跟我一起遇上炮那次。”
宗城没说话走了。
傍晚时候，林迁西已经在外面转了一天，仍然一无所获一天，不知不觉，又爬上了医院楼。
其实他每天都来，只不过都是悄悄地来，来了在病房门外面看一眼宗城走，了晚上再发微信跟他说话。
快病房那一层，他在楼梯上坐了下来，缓了缓，揉一下脚踝。
脚早没那么疼了，脚疼理由也不能一直用，总得去见宗城。他抹了把脖上汗，吸气、吐气，手臂搭着膝盖，垂下头。
在外面走了太久，连长裤裤腰都汗湿了，裤兜隔着一层布，好像透出了亮光。林迁西瞄见，才回神，摸出手机，因为怕来看宗城时候被发现，手机早调了静音，要不是亮了都不知道来了新消息。
他翻看一下，是班级群发通知说可以查分数了。
又翻微信，看见灯塔头像上有未读消息，好几条，赶紧点开看。
--等不你来了，爸爸今天提前出院了。
--你在哪儿？
下面还有一条未接通话。
林迁西才知道他已经出院了，站起来往楼下跑。
跑出医院，下意识，又往路上前前后后看一遍，脑里有根神经绷紧了，仿佛他一直在找畜生怎么找也不出现，他去见宗城时候突然冒出来……
脚步顿时又慢了，他抹一把脸，两只手收进裤兜里，稳着情绪往前走。
去他妈，他是要去见宗城。
离老楼越来越近，天昏暗了，马路边上树影破墙，被路灯照得昏沉沉拖在眼前。
林迁西停下了，在黑乎乎墙根下面站下来，耷下肩膀，心里居然开始挣扎，一个声音在警告：不该这样跑去见宗城，万一又害他出事儿，万一……另一个声音又说：去啊，去他妈，管他！
心脏开始越跳越快。
“你在这儿。”冷不丁一句，巨他妈冷淡又熟悉声音。
林迁西猛地抬头，看见面前站着人，宽松黑T，薄薄长裤裹着笔直双腿，背对路灯，看不清脸也知道是谁，心里刚一紧，又放松。
“我操，我做梦？”他自言自语。
宗城说：“嗯，你做梦，是美梦吗？”
林迁西确信是他了，咧了下嘴角：“嗯啊，美梦。”
宗城走过来，站他旁边，背贴上墙，声音低低地：“你喜欢躲这儿？”
“胡扯，”林迁西手心在裤腿上蹭了一下，悄悄蹭掉了汗：“谁说我躲了。”
“无所谓，我跟你一起躲。”宗城说。
林迁西转头，看他雕刻似侧脸剪影，现在他们一起藏在这片墙根黑暗里了，心里像被什么挠了一下，喉结滑动：“你他妈撩我。”
宗城抬手勾住他肩，往面前带一把：“过来。”
林迁西被他带过去，靠在他上，背贴着他半边胸口，闻他上一股药水味儿，刺地太阳穴都跳了一下，不自觉地又往路上看，什么都没看见，掐了下手心，忍住了，回过头，忽然很轻松似对他说：“哎，你在我脖上再来一口。”
宗城呼吸喷在他颈边：“什么？”
林迁西抬手指指脖，痞笑：“像上次一样，给我来点儿痛，这么久没见你真人，我突然玩儿个刺激行不行？”
宗城似乎看了他两秒，胳膊环着他肩，收紧，一低头，嘴唇落在他脖上。
林迁西觉他嘴唇很凉，在自汗津津脖上含了一下，又一下，忽然又烫了，是他舌尖，在那儿舔着描画，顿时头往一边歪，昂起来，扯紧了，猛地被一吮一吸，“嘶”一声，像窜过一阵电流，又酥又麻。
宗城抬头，把他转过来，正对着自。
林迁西上短袖忽然被往上一掀，看见他低下了头，胸口那一点冷不丁一麻，又一痛，一把抱住他脖，呼吸粗了，低低说：“操，也别这么刺激……”
从那点整个胸腔都要烧起来了。
宗城从他怀里抬起头，手在他背后一按，抱住了他，低声：“好点儿了吗，乖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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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那天下午,宗城站在医院厕所里，对着镜，整理伤口上纱布。
已经过了两周，伤口愈合比预期要好,基本上没什么妨碍了,他也差不多该出院了。
他把T恤拉下来,盖住腰，掏出裤兜里手机，手指一划，点开微信。
乖仔对话框里,对话密密麻麻,最近一次停留在昨晚。
--城爷，今天伤口好怎么样了？
--我脚没那么疼了，过两天去看你啊。
林迁西这些天每晚几乎都是固定时发消息给他,每次都他伤怎么样了，还疼不疼,聊天聊得别多,是人一直没来。
宗城回复跟在后面。
--我好差不多了，你怎么现在还没好？
--拍张照给我看看。
--操，你居然要我拍照,这是查岗啊。
--不拍！真快好了！
林迁西发过来这两句像玩笑，痞里痞气。
宗城翻完了，嘴角都牵了一下，打了句话发过去。
--等不你来了，爸爸今天提前出院了。
“城儿？”刚发完，季彩在外面叫他：“手续都办好了，你真没事儿了吗？”
“嗯。”宗城走出去：“能走了。”
季彩在走廊上站着,已经把他东西都收拾好了，几件衣服，收在个小旅行包里拎着：“我叫顾阳在家准备吃给你接风，得给他找点事儿做，这两个礼拜他吓得觉都没睡好，人都瘦了。”
宗城点头：“别来好，来了肯定要念叨不让我出院。”他伸出手，“我来拎吧。”
季彩没让：“客气什么啊，算快好了也是挨了刀，我拎行了，走吧，车都叫好了。”
宗城跟在她后面下楼，手机还拿在手里，看了一眼，林迁西还没回。
季彩边下楼边说：“顾志强还在局里没出来，告诉你一声，你知道行了，他好像还真以为把你给捅死了，吓得半死，估计以后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宗城脸上冷淡，表情一点变化也没有：“随便他，只要顾阳没事儿行了。”
已经弄成这样，没什么好说，除了顾阳，对那个家，他也没什么好在意了。唯一一点儿不舒服，只在偶尔起他妈时候。
季彩说：“放心吧，顾阳被你照顾地够好了。”
说话时下了楼，出了医院，马路边上停着在等出租车。
宗城站在路边，看了看路上，怕林迁西刚好过来错过，又低头看一眼手机，还是没回音，才坐进车里。
季彩坐进前排，关上车门，回头看：“等西哥吗？他这一阵都不见人，还没姜皓他们几个来勤，有什么事儿吗？”
“脚还疼吧。”宗城说，这次好像比上次严。
光是那晚背着他跑样已经拼尽全力了，肯定是又扯了旧伤。
“是吗？我还以为是他妈妈缘故，那天他妈妈过来要付医药费，看她说话样，我总觉得她是知道了。”季彩叫司机开车上路，碍着司机在，也不好说太明显，是说知道他跟林迁西事儿了。
宗城听明白了，淡淡说：“应该吧。”
顾志强去砸了便利店，他猜林女士是知道了。
“也可能真是脚疼。”季彩打岔一样笑笑：“怪不得他那天跟掉了魂儿一样，浑都出汗，像从水里捞上来，我真没见过他那模样，有点儿吓人。”
宗城看过去：“哪天？”
“你出事儿那天，太担心你了吧，原来脚还疼着。”季彩回。
宗城手里不自觉转一下手机，低下头，又点开微信，给林迁西又发过去一句。
--你在哪儿？
还是得见了才放心。
直回老楼里，手机还是没有收回音。
顾阳早开着门在等了，听见汤姆叫声跑了出来：“哥。”
宗城进了门。
顾阳张了张手，又垂下胳膊：“唉，还是算了，本来抱你一下，怕碰你伤口。”
他是真怕，刚开始都不敢看那伤口，每次宗城上药都要回避，多看一眼都觉得疼，眼睛要跟着红，最近才好受多了。
“少肉麻。”宗城话说冷，手还是在他头上摁了一下，看了眼屋：“你西哥来了吗？”
“没啊，”顾阳摸摸头发：“我最近都没见他，还你呢。”
宗城又低头看手机。
季彩跟进来：“这么香，顾阳是不是做好吃了？”
“做了，”顾阳说：“我百度了好多补血，是不一样一样地做，太复杂了，还是只能涮着吃。”
“你现在一个涮锅能走天下了。”季彩拿他打趣。
顾阳看看宗城：“哥，叫西哥一起来吃吧。”
宗城已经在拨林迁西号了，响了几声，没人听，他不等了，开门出去：“你们吃，我出去买一下东西。”
“买什么这么急啊？”顾阳追出去：“你伤才好，我替你去吧。”
宗城脚步很快，已经下了楼。
老街上一洗头房里，门忽然被一把拉开，林迁西从里面走了出来。
后面老板娘跟门口：“你找什么呀，那天在这街上闹事儿全被带去局里了，你还能找谁？差点儿被捅个窟窿还不知道怕啊，赶紧回去得了。”
林迁西冷着脸，走出巷，了马路上，才停下摸了下额头：“操……”
“林迁西。”秦一冬骑着自行车从前面趟过来，两脚在地上一撑，看着他：“你在这儿呢，我说怎么处找不你，这阵干嘛去了？”
林迁西抬头看他：“你来这儿干嘛？”
“找你啊，”秦一冬打了撑脚，下车他跟前，推一下他肩：“你怎么回事儿，又跟以前闹绝交一样见不着人了，我还找你一起去看一下帅逼，结果现在愣是没找机。”
林迁西蹲下来，看着地：“我有事儿。”
“什么事儿？”秦一冬干脆跟他蹲一起：“还说找你一起查分数呢，高考分数出来了，知道吗？”
林迁西愣一下，居然把这么要事儿都给忘了：“出来了？”
“是啊，走吧，回去查啊。”秦一冬站起来催他。
林迁西蹲着没动：“你去查吧，查了告诉我一声。”
秦一冬看了他两眼，又看看他后老街，有点儿明白了：“你来这儿不是因为跑了炮吧，你最近都在找他？”
林迁西站起来走：“我要是能早点儿把他揪出来好了。”
秦一冬追上去，拉他一下：“干嘛啊，路哥不是帮你盯着吗，那王八这儿肯定跑出本地了，局都在火车站贴他照片儿了，你不用这么担心。”
“操！”林迁西咬了咬牙，拉下他手：“那我也得找了才知道……”
秦一冬又跟上几步：“你又要去哪儿啊？”
“别跟着我。”林迁西脚步走快了，头都没回，直接拐进条巷不见人了。
“叮”一声手机响。
宗城刚走杂货店门口，立即伸手掏出来，手指划开，不是林迁西回复，是班级群发消息，通知大家可以查分数了。
林迁西这么在乎分人，这种时候居然没了消息。
“宗城？”杨锐从店里出来，刚好看见他，手里提着个空保温壶给他看：“刚打算再弄碗汤给你送去呢，没你提前回来了，恢复可以啊。”
杨老板挺热心，住院期去医院看过他一回，后来还叫王肖他们往医院里带过一回自炖汤，今天正好有空，本来打算再做一碗送去。
“别忙了。”宗城直接：“林迁西来过吗？”
杨锐打量他：“怎么我要人，他不该在医院跟你一块儿待着吗？”
“没有，他说脚疼。”宗城抿住嘴，越来越觉得不对。
杨锐说：“你等儿，我打个电话路峰。”说着进了店里。
宗城跟着进了店，他已经匆匆几句话说完了，挂了电话。
“路峰也没见他。”杨锐回头，在柜台上摸了根牙签塞嘴里，皱着眉：“林迁西挺不对劲，那天从医院回来不对劲，知道炮在逃后更不对劲了，说害怕吧，又不太像，我总觉得他跟病了似。”
宗城转出去：“我去找他。”
“锐哥。”外面自行车铃响了一声，秦一冬蹬着自行车来了，一把捏住刹车，看着刚出来宗城：“你出院了？”
宗城“嗯”一声：“看林迁西了吗？”
还以为又是没看，他时候走了过去，都没停，听见秦一冬说：“看了，他不让我跟着。”
宗城停下，回头：“他在哪儿？”
秦一冬伸手朝右边指了一下，“从老街往那边一直走，跑得比兔快。”说完又看了看他，轻声说：“明明中刀是你，我怎么觉得林迁西比你伤得还，他现在样别像上回跟我一起遇上炮那次。”
宗城没说话走了。
傍晚时候，林迁西已经在外面转了一天，仍然一无所获一天，不知不觉，又爬上了医院楼。
其实他每天都来，只不过都是悄悄地来，来了在病房门外面看一眼宗城走，了晚上再发微信跟他说话。
快病房那一层，他在楼梯上坐了下来，缓了缓，揉一下脚踝。
脚早没那么疼了，脚疼理由也不能一直用，总得去见宗城。他抹了把脖上汗，吸气、吐气，手臂搭着膝盖，垂下头。
在外面走了太久，连长裤裤腰都汗湿了，裤兜隔着一层布，好像透出了亮光。林迁西瞄见，才回神，摸出手机，因为怕来看宗城时候被发现，手机早调了静音，要不是亮了都不知道来了新消息。
他翻看一下，是班级群发通知说可以查分数了。
又翻微信，看见灯塔头像上有未读消息，好几条，赶紧点开看。
--等不你来了，爸爸今天提前出院了。
--你在哪儿？
下面还有一条未接通话。
林迁西才知道他已经出院了，站起来往楼下跑。
跑出医院，下意识，又往路上前前后后看一遍，脑里有根神经绷紧了，仿佛他一直在找畜生怎么找也不出现，他去见宗城时候突然冒出来……
脚步顿时又慢了，他抹一把脸，两只手收进裤兜里，稳着情绪往前走。
去他妈，他是要去见宗城。
离老楼越来越近，天昏暗了，马路边上树影破墙，被路灯照得昏沉沉拖在眼前。
林迁西停下了，在黑乎乎墙根下面站下来，耷下肩膀，心里居然开始挣扎，一个声音在警告：不该这样跑去见宗城，万一又害他出事儿，万一……另一个声音又说：去啊，去他妈，管他！
心脏开始越跳越快。
“你在这儿。”冷不丁一句，巨他妈冷淡又熟悉声音。
林迁西猛地抬头，看见面前站着人，宽松黑T，薄薄长裤裹着笔直双腿，背对路灯，看不清脸也知道是谁，心里刚一紧，又放松。
“我操，我做梦？”他自言自语。
宗城说：“嗯，你做梦，是美梦吗？”
林迁西确信是他了，咧了下嘴角：“嗯啊，美梦。”
宗城走过来，站他旁边，背贴上墙，声音低低地：“你喜欢躲这儿？”
“胡扯，”林迁西手心在裤腿上蹭了一下，悄悄蹭掉了汗：“谁说我躲了。”
“无所谓，我跟你一起躲。”宗城说。
林迁西转头，看他雕刻似侧脸剪影，现在他们一起藏在这片墙根黑暗里了，心里像被什么挠了一下，喉结滑动：“你他妈撩我。”
宗城抬手勾住他肩，往面前带一把：“过来。”
林迁西被他带过去，靠在他上，背贴着他半边胸口，闻他上一股药水味儿，刺地太阳穴都跳了一下，不自觉地又往路上看，什么都没看见，掐了下手心，忍住了，回过头，忽然很轻松似对他说：“哎，你在我脖上再来一口。”
宗城呼吸喷在他颈边：“什么？”
林迁西抬手指指脖，痞笑：“像上次一样，给我来点儿痛，这么久没见你真人，我突然玩儿个刺激行不行？”
宗城似乎看了他两秒，胳膊环着他肩，收紧，一低头，嘴唇落在他脖上。
林迁西觉他嘴唇很凉，在自汗津津脖上含了一下，又一下，忽然又烫了，是他舌尖，在那儿舔着描画，顿时头往一边歪，昂起来，扯紧了，猛地被一吮一吸，“嘶”一声，像窜过一阵电流，又酥又麻。
宗城抬头，把他转过来，正对着自。
林迁西上短袖忽然被往上一掀，看见他低下了头，胸口那一点冷不丁一麻，又一痛，一把抱住他脖，呼吸粗了，低低说：“操，也别这么刺激……”
从那点整个胸腔都要烧起来了。
宗城从他怀里抬起头，手在他背后一按，抱住了他，低声：“好点儿了吗，乖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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