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永生之谜_炮灰他宁折不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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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永生之谜

  第三十五章永生之谜

  白桓看着神色凝重的隋云岚,指了指对面的屋子:“隋公子若不介意,与我一同去吃个茶罢。”

  室内香炉青烟袅袅,茶香四溢。

  白桓不急不慢地给他倒了一杯茶:“鲛人因天地福泽而生,天赋超群,食之可得长生……其实不然。隋公子应当也知道,鲛人还有一样宝物,唤作逆鳞。”

  “鲛人血肉不过可以修复伤病益寿延年,真正可以长生的,是鲛人的逆鳞。”他说着,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截雪白皓腕,上头一个蓝色的弯月图腾分外扎眼,白桓点头道,“这就是鲛人的逆鳞。”

  “别的鲛人我也不知,只是他的逆鳞是在手腕上的。”白桓瞧着手中的茶水,神情悠然,似是在回忆一个久远的传说,“千万年之前,世间灵气充沛,大能云集,鲛人再强,也不过是得道之人眼中的天灵地宝。”

  白桓是在狼族的琢月池边捡到的鲛人。

  那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节,他随着师父做完祭典,便独自去了琢月池沐浴净身。

  族中热情奔放的男女已经围着篝火跳舞,随后把最喜欢的花插在心仪之人的发间。

  师父最喜欢的也是花朝节,每到花朝,不久后便是为族人结侣牵线的忙碌日子。

  那意味着会有许多小狼的诞生。

  一个祭司最高的荣耀,莫过于族中风调雨顺,繁荣昌盛。

  尽管祭司没有孩子,但他依然是族中最受崇拜的存在,他热爱每一个族人,族人也会拥戴他。

  这也是白桓的梦想。

  直到他捡到了一只受伤的鲛人。

  半人半鱼的美人趴伏在岸边,圆月之下水光粼粼,鲛人银色的鱼尾伤痕累累,他张着锋利的牙口,对着入侵者发出咕咕的警告声。

  尽管面目狰狞,但不能否认他有着白桓从未见过的绝色容貌。

  他是鲛人,《异兽志》中曾有记载,性情凶悍,貌美性/淫。

  鲛人已是强弩之末,白桓并不惧怕,他将鲛人搬回了自己的洞府,取名千树。

  东风夜放花千树。

  他便是在东风吹尽奎木州的万千灯花之夜遇见的千树。

  谁都不知道,白桓偷藏着一只鲛人,他美丽、强悍而纯粹。

  他总是用最懵懂的眼睛看着白桓,尽管他桀骜难驯,口不能言。

  白桓坚持不懈地照顾他,一遍遍地喊他“千树”。

  千树听懂了,他散着墨黑的长发,抓住白桓的手,学着他的声音,艰难地重复:“千、树?”

  白桓兴奋难耐,他指着自己,又教他说:“白——桓——”

  鲛人激动得轻颤耳鳍,凑近他,再次开口道:“千树?白、白桓……”

  白桓笑着看他。

  那一晚,白桓也不记得是谁先吻上了谁的嘴。

  千树每学一句话,都会向他讨一个吻,白桓沉溺在二人不可言说的秘密里,他深觉自己卑劣,诱骗了一只不知情义的鲛人。

  他们在白桓的洞府共居了三年,千树已经能够像一个正常妖一般出现在奎木州。而白桓身为祭司,需要以纯净之心终身为狼族祈愿。

  他一直都是师父的骄傲,师父将毕身所学倾囊相授,希望白桓能继承他的衣钵,做狼族的下一任祈愿人。白桓心思杂乱,回府之时,让他困扰的源头却已经消失不见。

  千树不告而别,也或许,他从来不曾想要留在白桓身边。

  他很聪明,他只是需要一个地方蜗居养伤,也需要学会处世的法则。

  他看懂了白桓眼中的欲念,用至纯的蓝色眼瞳,骗得白桓团团转。

  白桓浑浑噩噩地找了几日,天下之大,他也寻不见心中无他的人,师父困惑他的犹豫,白桓咬咬牙,最终答应了继任。

  他的师父活了上千年,灯枯油尽之际,他等得起,师父已经耗不起了。

  祭司的继任是狼族的大事,所有的族人都会齐聚一堂,接受新祭司的祝福。

  白桓在神像前焚香三日,他要披上师父亲手为他织出的白袍,把后半生的长久岁月奉献给他的族人。

  祭坛之上三盆炭火,一戒贪爱;二戒痴妄;三戒嗔恨。

  祭司府的吟唱神圣而庄严,白桓站在第一盆火前,听着师父的指引:“可有贪念?”

  他看着脚下灼热的烈火迟迟迈不动脚步,他有贪念。

  他在贪图一只鲛人一生一世的誓言。

  白桓看着祭坛上面目严肃的师父,他又转头看了看底下的万千族人,他们都在等他戒去一生痴妄,全心全意做新一任的祈福之人。

  他们觉得这是神对狼族的恩赐。

  白桓眨着眼睛,他觉得师父应该是看透了他的秘密,才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逼他许誓。

  他的犹豫像一颗投进水面的石子,掀起底下无数私语。

  狼族不需要不情不愿的祭司,那是对神的亵渎。

  “白桓,可有贪念?”师父的眼光绵长悠远,他再一次沉声发问。

  白桓红着眼垂下脑袋,他轻声开口:“没有……”

  “他有。”祭坛之上白光大盛,墨发银袍的美艳男子出现,他抬眼与师父对视,嗤笑出声,“他有贪念,他要与我结为道侣……这祭司,他没福气做。”

  千树大步走来,抢了白桓便要走,惹怒了一众族人,他在狼族不断的进攻之下暴露本相,最终还是白桓拼死推开了他,他说:“千树,三日之后,南面的森林等我。”

  妖族薄情,一但情动便是一生。

  白桓留在了狼族,师父依照族规将他打的半死,最后亲手丢出了奎木州。

  临别之时,他轻轻摸了摸自己养大的小白狼,他说:“桓儿,走了便不要回头。”

  “鲛人无罪,怀璧其罪。”

  他给白桓最后的忠告,最终还是一语成谶。

  狼族之中传出鲛人现世,千树和白桓短短几年便受到无数追捕,白桓这才明白,原来千树从出生起,就在为生存奔波。

  他本该是不信任何人的,但他还是出现了,他捡起了重伤的小白狼,悉心照料,正如三年前琢月池畔初相见。

  千树亲手为他织了鲛纱,随后指着手腕上的蓝月图腾告诉他:“我与逆鳞,都交付在你手里……阿桓,我会一直与你同在。”

  他们居无定所,四海为家,这本该是很好的。

  如果不是那年修界出了一道悬赏令,他们也不会遭到一波又一波的联手伏击。

  白桓甚至想不明白,那些人为何因为一己之私便能这样对他们喊打喊杀……只是因为他们是妖吗?

  他和千树小心翼翼,四处躲藏,但终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最重要的是,千树一年一度的求偶期到了。

  那是他最虚弱的时期。

  而他们又好像进入了无穷无尽的陷阱,怎么走都是死路。

  捕杀者的围猎一波又一波,鲛人身上插满利箭,白桓化身为狼,叼着千树不断往外撞出一条生路,无数的追兵奔涌直追,白桓身上都是各种术法刀剑留下的伤口,但他不敢停下,他只要稍稍犹豫,千树和他都没有希望。

  白狼奋死反抗的厮杀吓退了一部分人,但依旧有更多的修士趋之若鹜,悬赏的奖励太过诱人——那是天降的机缘!

  可千树已经奄奄一息,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恢复,他拔出身上的箭,源源不断的鲛血灌在白狼的嘴里,它的喉咙里发出声声悲鸣,它不敢停步,它不敢回头。

  千树抚摸着它花白的狼毛,灰蒙蒙的眼睛看着身后的无数追兵,他说:“阿桓……与其死在他们手里,不若你吃了我罢……”

  回应他的只有白桓悲痛至极的狼嚎。

  千树却摇摇头,虚弱地笑起来:“阿桓,你可忍心让他们将我分而食之……我、我已是回天乏力……吃了我罢,我会与你同在、与你永生……我们便永不分离……”

  “阿桓……我想与你同在……从此以后,我便是你的半身……你相信我。”

  他说:“我情愿死在你的手里。”

  疾跑的白狼突然回头,仰头发出声声哀鸣,响彻云霄。

  身后追赶的修士一顿,便看见那只白狼红着眼睛,一口吞吃了已经不见生气的鲛人。

  刹那间天上乌云密布,天雷滚滚而下,平白晋升的狼妖一夜间绞杀了峡谷所有的修士。

  残肢鲜血遍地,短发碧眼的狼妖跪在尸山血海上哭得撕心裂肺,他拼命地抠着自己的喉咙想要吐出什么。

  哪怕只有一片鱼鳞。

  什么都没有。

  “千树、千树……”白桓声嘶力竭地低吼着,“你骗我……你骗我……”

  他看着手腕上的蓝月图腾,他知道他的千树再也回不来。

  永生是他的永生,他的鲛人已经葬身在他的身体里。

  白桓放下凉掉的茶,轻声道:“后来天下再无鲛人,灵力也日渐稀薄,得道之人飞升者极少,大多数还是日渐陨落,也有人说,那是天道的报应。”

  他嗤笑一声:“哪有什么报应,若真有,那我也活不得这般长久。”

  隋云岚确实没想到还能无意中解锁这么一段爱恨情仇,也不知当时的修士该有多厉害……

  但他小心地看了白桓一眼,又问:“不知那出悬赏令的,是哪个宗门?”

  “我不记得了,应当是已经不在了吧。”白桓给隋云岚再沏一杯,“毕竟当日被我屠了满门,就是留下来也不成气候了。”

  隋云岚手一抖,差点出丑。

  这种话能不能不要补充了,我也是个修士啊!万一是亲戚那多不好办啊你说是不是!

  他问完了自己想知道的,本想跟白桓借个衣服,再找个地方将就一宿,但看着垂头不语的白桓,想了想,在他的茶桌上摆出了两壶夜来春。

  白桓看着他,面具之下的眼睛似乎抽了抽。

  隋云岚一抹衣袖给他倒酒:“祭司大人可尝过蓬莱阁的酒?”

  白桓懵懵地摇头。

  隋云岚大手一挥,左右看看没有酒杯,索性去厨房给他掏了两只碗出来:“大人请我吃茶,云岚无以为报,唯独几壶好酒拿得出手,俗话说,事后一杯酒,快活过神仙!满上满上,这可是我老爹偷偷埋了给我挖出来的,一般人我都不给他喝!”

  白桓眨眨眼,突然笑道:“喝酒是没问题,只不过,看来今日不是时候。”

  “喝酒还要挑日子吗?”隋云岚以为他要拒绝,连连摆手,“择日不如撞日,咱们既然一见如故,何不来个不醉不归!”

  咦,什么东西爬上了他的脖子?

  隋云岚还没回头,就感觉脖颈被人熟门熟路地捏住,只听身后有人冷声道:“谁准你穿本尊的鲛纱,给本尊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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