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互相吃醋_我养的鲛人是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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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互相吃醋

  裴瑜静静瞧了他一眼,他无波双眸轻轻动了动,足尖一踏,便仿若入了凡尘的仙子。

  裴瑜半蹲下身子,修长的双手灵活的绕过衣服下摆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蝴蝶结。

  “看不出来三皇子殿下还挺心灵手巧嘛。”

  裴瑜颌首,“家中也有妹妹,时常会哭闹。”

  姜照月皱眉,难道她在裴瑜心中就是不懂事的妹妹吗

  她清咳一声,坐直身子,决定好好在裴瑜面前表现一下自己。

  “三皇子殿下雨天出行,是有急事吗”

  裴瑜又开始摆弄自己的紫砂壶来,他的手指修长而白皙,神情自若地注水烹茶,看上去甚是赏心悦目。

  姜照月坐在他身边,也不觉无聊,更是感觉心也不由自主的平静了下来。

  “不为急事,却为难事。”

  裴瑜将刚烹好的热茶端到姜照月面前,姜照月刚想说自己刚刚已经实打实的喝下一杯了,就见那青瓷杯盏中飘了几片生姜。

  原来是驱寒的。

  姜照月指尖动了动,轻轻将杯子推的远了些,“我不吃生姜。”

  “君子不强人所难。”姜照月皱着鼻子拒绝了这一杯姜茶。

  裴瑜抬眼好似轻轻看了她一眼,“君子有所为亦有所不为。”

  杯盏又动了动,裴瑜依旧是那副清润的嗓音,“喝了吧。”

  生姜的味道在姜照月的心里不异于一个炸弹,面前裴瑜的神情虽然寡淡,但他不经意的瞥向她,总是会让姜照月感觉到淡淡的威压。

  “要不你跟我说说你有什么难事,我若是能为你排忧解难,我就不喝这姜茶了。”

  姜照月秋瞳弯弯,琥珀色的眼珠里带着殷切的光亮。

  看样子的确是很怕吃生姜。

  裴瑜摇摇头,没有多加刁难她。他转过身子,又侧耳倾听耳畔雨声。

  “东海无灵兽镇压,近些年水患不断,最近又逢雨季,听闻海上风波不止。”

  雨水顺着层层屋檐滴落下,裴瑜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忽然心生感慨,“再多几日,怕是灾民就要入青州了。”

  “既然知晓东海动乱,那为何不去镇压”

  “神兽不在,祸乱不止。”裴瑜轻声说“有些事情,人力可以干预,但不能完全制止。”

  “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到站在苍茫天地间,连一粒沙石都算不上。”

  裴瑜轻轻打开窗子,感受着雨水落于指尖。

  善恶只在一瞬,雨水可在干旱时救人于水火,亦可倾覆千千万万百姓的家。

  “若是殿下都觉得自己渺小,那我岂不是要羞愧而死了”姜照月轻笑一声,也学着裴瑜的动作将手伸出窗边。

  “尽人事,知天命。”

  烛影摇曳,少女的脸庞映在昏黑墙壁上,看上去无畏又生气,“人生在世,但求无愧于心就好。”

  但求无愧于心。

  裴瑜勾起唇角,“只是有时候会想,如果再厉害一点,或许能帮助的人就会更多了。”

  “你是救世主吗,裴即玉公子”姜照月托着脑袋,她仰头看着裴瑜因为纠结而微微皱起的眉心,“想的越多越会受其乱,还不如立足当下,多做些。”

  “的确。”裴瑜望着姜照月毛茸茸的头顶,目光柔和,“没想到今天被你一个小丫头教训了。”

  “不是教训,是分享生活的经历。”姜照月盘腿在裴瑜身边坐下,裴瑜见她捂着肚子,料想她一定是饿了,便对着下头的人轻轻吩咐了两句。

  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端了上来,与这面一起端上来的还有一诂正宗的红枣姜汤。

  裴瑜眼睁睁地瞧着面前少女一张明艳脸庞由惊喜变为苦恼。

  姜照月控诉的眼神在他脑海中刚出现了一瞬,裴瑜便看见姜照月的脸上浮现了他刚刚心里头想着的一模一样的神情。

  “我难道没有给三皇子殿下排忧解难吗”

  姜照月的脸皱在了一起,她将姜汤推到茵茵面前,打算浑水摸鱼全都让这小丫头喝了算了。

  裴瑜揭开盖子,拿出小勺亲自替她盛了一碗。

  “排忧解难是没错,但是这碗姜汤,是为了罚你。”

  裴瑜的指腹轻轻叩了叩姜照月的脑门,“教你几次了怎么还叫的这么生分。”

  原来是这个原因。

  姜照月撇撇嘴,“这不是习惯了吗而且这于理不合啊,外人听了”

  万一误会她和裴瑜有点什么怎么办

  她自己是无所谓的,但是姜照月打心里认为像裴瑜这种光风霁月的人若是因为她损了清明,那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无碍,合情合理的称呼。”

  裴瑜顿首,袖中指尖动了动,他的唇畔开了又合,最终还是作罢。

  如今时机还不成熟,婚约的事情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了。

  待到了上京,奏明父皇,再请一纸御赐婚书也不迟。

  “三日后是誓师大会,届时我会收你为徒。”

  裴瑜取下手腕间的一串凤眼菩提放在她面前,“这是信物,你收好了。”

  姜照月没有伸手去接,她婉拒的话刚要说出口,便见裴瑜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让姜照月什么心思都歇了下去,乖乖地挺直身子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串菩提。

  菩提本无情,或许因为沾染了人的体温,此刻还带着些许余温。

  “到时候你就以这个身份和我一起去上京。”裴瑜指了指面前的汤碗,示意姜照月先吃,“只是还需再等三个月,我在青州还需查两个案子,到时候书院结课了我会来接你。”

  “没事,不用你来接我,我自己”

  姜照月规规矩矩地捧着碗,用着平生最淑女的吃面姿势。她小口咬了一口面,吞咽完毕后才回他的话。

  “这两件案子也都与你有关,到时候可能也需要你的协助,所以我来接你只是顺便。”

  姜照月“哦”了一声,人家都这么说了,她难道还能再自作多情的拒绝吗

  而且堂堂三皇子殿下的车架一定比她自己辛辛苦苦租的马车舒服吧。

  “与我有关的案子”

  姜照月吸溜了一口面条,一不小心发出了“呲溜”的声音。她不自在的擦了擦嘴,快速转移话题。

  裴瑜忽然沉沉看了她一眼,“嗯,是你母亲的案子和东海的案子。”

  见姜照月神色无异,裴瑜这才继续说下去,“你母亲系中毒而死,姜府上报说是误食,然皇家始终觉得有些奇怪,特命我来青州暗中查访。”

  “我母亲是中毒而死”

  姜照月眉头紧皱,看着裴瑜的目光,她觉得自己此刻应该装的更激动些。

  于是她上前抓住了裴瑜的衣袖,还十分卖力地晃了晃,“你的意思是有人暗害我母亲”

  “是。”裴瑜颌首,他从不说没根据的话,能有这个推断,说明他心中已有十有八九的把握了。

  他低头看向姜照月低下的脊骨,她瘦削的后背似乎在隐隐抽动,好像难受极了。

  裴瑜楞了楞,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复轻轻落下,轻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好了,我会帮你查明真相的。”

  他从不做于理不合的事情,可是这一次,裴瑜知道,自己为姜照月破了戒。

  少年清润的嗓音宛若山间清泉,润物无声。

  姜照月埋下脑袋,忽然觉得自己这样骗人有些可耻。

  她轻轻抬起头,面色归于平静。

  “其实我少时痴傻,许多事情记得都不太清楚。我打小就被扔在云来镇的庄子里头长大,关于我的母亲,我也知之甚少。”

  裴瑜仍然是那副清淡的神情,少年温和的瞳孔仿佛积攒了无声的力量。

  “没事的。”

  大约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裴瑜又说了另外一件事来,“还有一个就是东海之案。”

  “是同你的那只鲛人灵兽有关的案子。”

  “当年瞻星阁判断东海方位有魔王降世,陛下亲派各大世家前去围剿。谁知鲛人,为防生变,各大世家擅自作主扫荡了整个东海。”

  裴瑜阖目,仿佛在为当日东海暴行而心惊。

  “父皇总觉得当年之事并非如此简单,所以命令我彻查此案。听闻你缔结了东海的鲛人做灵兽,我想这大概是解开此事的机缘。”

  东海之变。

  姜照月嗤笑一声,她还准备去上京查这个案子呢,没想到裴瑜竟然和她有同样的目的。

  “那你们找到魔王了吗”

  裴瑜轻轻摇头,面上浮现一丝疑惑,“说来也奇怪,东海生灵被剿灭后,那股魔气也随之不见了。”

  “怕不是魔气,是人的欲望吧。”姜照月冷笑连连,“当年东海巨变,我怎么听说众位世家将鲛人扒皮抽筋,把整个东海的财宝都洗劫一空呢”

  “上京离东海甚远,事后战场都是由姜家负责清扫,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裴瑜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若有机会,可否让你的灵兽同我聊两句。”

  屋外雨声渐息,路上行人也多了起来。姜照月唯恐遇见了熟人,平添事端。

  她轻轻推开门,转头望向裴瑜,“没问题,不过现在我得去找找我的灵兽了。”

  哼垃圾宋渐明,她都在裴瑜这吹了半天了,他也不知道发个传音诀关心关心她。

  姜照月气鼓鼓地出了门才发现先前传的五个传音诀都稳稳当当地贴在她的腰带上。

  这些传音诀居然这么没用,一个都没传出去。

  姜照月轻哼一声,将自己写的满满当当的小纸条全部撕碎扔在一侧。

  她决定她今天晚上就不回去,她就不信没有人来找她

  姜照月在街上转了五六圈,从街头转到街尾,就是不见腰间的鱼鳞有什么动静。

  夜幕低垂,早秋的风显然是带了些寒凉的。

  她拢了拢尺寸不合的宽大外袍,内里的衣裳早已被吹干,一阵阵的秋风刮的她浑身上下都冷。

  原来真的已经到秋天了啊。

  姜照月自嘲一下,暗道自己最近果然不太正常。

  按照以前的性子,怎么可能指望别人来接她

  无人挂念又如何,她偏要自己买二斤烧鸡配上上好佳酿,一人享受生活。

  可是今天,她居然像个大傻蛋在街上等了宋渐明一整天。

  “娘,茵茵饿了。”

  姜照月鼻尖动了动,循着肉香走了过去,“来,今天娘请客,想吃什么随便吃。”

  姜照月姿势豪迈地坐在大厅中央,下午和裴瑜吃的那一碗面她实在是没吃饱。

  既然心情不好,那么胃一定要伺候好。

  于是当茵茵看着堆了满桌的六只大烧鸡的时候,不由得睁大眼睛顺带咽了很久的口水。

  “娘亲今天好大方。”

  姜照月敲了敲小丫头的脑袋,“这话说的,我平时很抠吗”

  说完,她却是对小二招招手,“我只点了两只鸡啊。”

  小二笑容呷醋,指了指后门站着的一个人说道“余下的是这位公子赠与您的。”

  “他让我告诉小娘子一句话。”

  “您啊,吃饱了就赶快回家,夜深了,该入睡了。”

  姜照月转过头,果然看见撑着油纸伞的宋渐明。

  他今儿穿着一身靛蓝色的锦袍,亮如丝绸的银发高高束起,上头刻着的精致云纹更衬得他流光溢彩,玉面书生。

  他撑着伞的手白皙而纤长,再往上看便是漂亮的脖颈,再往上瞧些姜照月不期与宋渐明透亮澄澈的眼眸对上。

  姜照月又冷哼一声,小声嘟囔着,“打扮的这么出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走丢的矜贵公子。”

  “我打扮是为了给姐姐看啊。”

  呼吸突然喷洒在耳边,姜照月低下头,看到了自己垂涎的修长脖颈。

  “可别这么说,你今儿见的人可不是我,这身打扮也不是特意为我穿的。”

  宋渐明眼睫上下颤了颤,他在姜照月身边坐下,睁圆一双眼睛定定看着她,“我见图雅没穿这身衣裳。”

  姜照月猜想,这图雅应该就是魏昭所说的宋渐明的东海同族了。

  一想到今日宋渐明一声招呼也不打,姜照月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别过脸,“图雅啊,多好听的名字,难怪你叫的那么亲亲热热。”

  宋渐明笑出了声,“不叫她名字我叫什么”他的脑袋轻轻拱在姜照月的右边肩膀上,声音缠绵入骨,“不如姐姐教教我。”

  “你坐好。”姜照月学着裴瑜平日里训斥她的样子端着一张脸,果然原先还软趴趴的宋渐明顿时正襟危坐。

  姜照月仰起脸,十分认真地问他,“早上为什么不告而别”

  宋渐明神色无辜,“我没有不告而别啊。”

  “我早上去看姐姐的时候,姐姐还在睡梦中。”

  宋渐明正经不过三秒,又轻轻伸出小拇指勾着姜照月的手指把玩,“早上去的时候,姐姐好像在做梦。”

  “姐姐嘴里喊着疼,还让我轻点,我当时就不敢动了。”

  精致的脸庞突然凑在姜照月跟前,宋渐明涉世未深的脸上充满了好奇,“姐姐做的什么梦”

  “当、当、当然是噩梦啊。”

  昨晚的一切浮现脑海,姜照月的脸腾的就红了。她双眸不自在地四处瞥着,脑子里莫名其妙就浮现了睡梦中所作的香艳场景。

  偏偏宋渐明此刻还扒在她身上,热气交织着,吹的姜照月更加心神不定。

  “真的是噩梦吗”

  宋渐明神情疑惑,“那为什么姐姐的表情还有一点愉悦呢”

  他眉心微微皱着,明显是一副想不通的样子。

  为了避免宋渐明相通,姜照月当机立断撕下一个鸡腿堵住了他的嘴。

  “就是噩梦”

  “难不成是春梦吗”

  “我不吃鸡腿。”宋渐明将口中的鸡腿吐了出来,他颇为嫌弃地擦了擦嘴边的油腥,看着姜照月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深沉。

  姜照月以为这小鲛人是想明白了这春梦噩梦,当下有些心虚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谁知宋渐明一反常态,反而强硬地扭着她的肩膀,迫使她与他对视。

  作为主人,气势不能输

  姜照月深吸一口气,抿抿唇十分倔强地看向宋渐明。

  “春梦就是春天做的梦,现在是秋天,我顶多做的是秋梦。”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宋渐明,试图糊弄他,“你不要硬扯我做梦的事情,反正你今天就是不告而别。”

  “为什么式神契约确定不了你的方位”

  “我给你发传音诀为什么不回”

  “为什么和别的女鲛人一起的时候不想起我”

  所谓先发制人,姜照月决定先宋渐明一步指责他,这样这个小鲛人脑子肯定转不过来,肯定就忘记什么春梦夏梦秋梦冬梦的了。

  她努力装出生气的样子,叉着腰仿佛十分有理。

  “陆家有灵力干扰,我事先没有预判。事后我也只收到了一张传音诀,以及我只是和我的族人说了一刻钟的话。”

  宋渐明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了她,然后他咧开嘴,露出自己光亮的小虎牙,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礼尚往来,现在该我问姐姐些问题了。”

  “为什么不去陆家找我”

  “为什么一天只给我发一张传音诀”

  “姐姐和裴瑜在一起的时候没想过我吗”

  宋渐明咧着嘴笑得无辜,“我知道姐姐做这些事都是有原因的,但是我还是想听听姐姐的解释。”

  多么善解人意的小灵兽啊。

  姜照月啧啧称叹,她决定收回自己刚刚的那句话。

  鲛人一点都不好骗

  “我能说我去陆家找过你了吗剩下的传音诀也是没发出去。”姜照月摸了摸腰间,一阵后悔。

  早知道当时就不赌气把传音诀全部撕了。好了,现在有理都说不清了

  “那姐姐和裴瑜在一起开心吗”宋渐明低垂下眼眸,身子也规规矩矩的坐着。

  “三皇子殿下到底身居高位,也不知道照顾人,居然让姐姐饿着。”

  宋渐明将面前的烧鸡往姜照月面前推了推,露出一个笑容来,“这些烧鸡全都是姐姐的,姐姐都吃完吧。”

  “我可不舍得让姐姐饿着。”

  是宋渐明是不舍得让她饿着。但她合理怀疑这六只烧鸡宋渐明是想撑死她。

  “离开陆家之后,我本打算去找姐姐。可是当我看见姐姐和三皇子殿下成双成对的时候,我忽然就不想找姐姐了。”

  “注意用词。”姜照月面无表情地戳了戳宋渐明。

  宋渐明拖着椅子离她更远了些,“我就是一个东海的鲛人,哪里懂人间的诗情画意。”

  “看来姐姐还是和三皇子殿下聊得来,我站在路边看了你们一下午。”

  宋渐明用力地扒拉了几下自己的银发,玉冠落怀,满头银发恍若星尘散落肩头。

  “你看,我下午还淋雨呢。”

  “爹爹好可怜,茵茵给爹爹吹吹。”茵茵扔下手中的烧鸡,十分心疼地看着宋渐明,“娘亲怎么可以因为三皇子就忘记了爹爹呢”

  茵茵想起了温温柔柔的裴瑜,还是小声嘟囔了一句,“虽然三皇子也很好”

  这话被耳朵灵敏的宋渐明听见了,他面上神色未变,手底下却是偷偷绕过桌子塞给了茵茵一块金叶子。

  小丫头立刻便改变了口风,皱着脸控诉着姜照月,“爹爹一个人在东海无依无靠的,娘怎么可以不管他呢”

  “话本里,都说这样的人是负心汉”

  淦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声讨她的大会

  “负心汉说的是男子知不知道”姜照月一把夺过茵茵的鸡腿,捏着她的鼻子警告她不准再多说话。

  谁知这小丫头仿佛打定了主意要站在宋渐明这一侧似的,当下又继续反驳她,“那娘亲就是负心女”

  姜照月语塞,她抬眼偷偷看了宋渐明一眼。

  “你真等了一下午啊”

  宋渐明轻轻点了点头,“雨很大,我也没有地方可以避雨。”

  “我去找裴瑜是有正事。”姜照月觉得这么说好像也有点不对劲,她思考了一会,又说“也不是我找他,是偶遇。”

  两番说辞似乎有些大相庭径。

  茵茵吐着舌头看着她,明显在用眼神质问她这样的说辞她自己信不信。

  姜照月又将目光投向宋渐明,却见宋渐明已经是双眸含水,好似被抛弃一般。

  “怪我,怪我,都怪我。”

  “不过,你如今找到了族人,日后在这世间也再不是孤身一人了。”

  这话说出来姜照月心里头还有些闷闷的,就好像她和宋渐明之间有什么枢纽断了一般。

  当初她能够发自内心的接受宋渐明,就是因为他干净纯粹不染纤尘。

  其实姜照月心里一直有一个最邪恶的原因没有说出来。

  她肯接纳宋渐明是因为,当时的宋渐明,完全属于她。

  他的姓名是她取的,甚至他的人形也是完全由她缔造。

  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将宋渐明视作了归属物。

  东海的真相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姜照月也更加认识的,宋渐明并非是会永远呆在她身边一辈子的小灵兽。

  鲛人可活千万年,而她作为人类只有须臾百年寿命。

  她又怎么忍心让宋渐明只陪她享受这短短百年时光呢

  “原先以为见了同族心中定然不甚欢喜,可唯有去了才知道。”

  宋渐明声音低哑,干净的瞳孔里隐隐有流光闪过,勾的姜照月不自觉在其中沉醉。

  “唯有去了才知道,我更想回我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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