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 115 章_谁叫我夫君是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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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 115 章

  这么多年中,父皇一直忌惮打压着杨家,李燃看得清楚,若不是为了打压杨家,父皇不会再扶起一个元家。

  当真是可悲的很,要想打压一个世家,只能先扶起另外一个世家来。当时皇权微末,朝堂之中能站在高位的,都是世家子弟。

  杨家势力太盛,若是想在短时间内扶持寒门子弟与之抗衡,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所以陛下选择了元家,这个曾被杨家一力压制的小世家。

  然而有一事,李燃却是始终想不明白,这么多年以来,外祖杨源正并不铁桶一样,也有时候会露出缺口,父皇有好些个机会可以彻底铲除杨家,但是他却迟疑了,未曾动手。

  就是因为这些迟疑让曾经年纪尚幼的李燃觉得,是不是还并未到那一步,也许有后退的余地呢。

  但是事实证明,有这样的想法是有多么愚蠢。

  从来就没有什么后退的余地,未曾动手,许是有旁的原因在其中牵制着,让他不能动手。

  父皇一直在教导太子,不能给世家放权,权力应当集中在皇帝手中,才能长治久安。世家掌权,只会出现混乱。

  铲除杨家,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李燃不似江嘤嘤看过剧本,并不能确定父皇为了铲除杨家,会暂时容忍野心勃勃的元家。所以他也并不能确定,陛下能想要这样的结果。

  但是如今事已至此,他只能赌一把。

  “如今事情已经查明,元文石只是无能了一些,管束下人无力。”李燃深深叹息一声,“虽然如此,却罪不至死,只可惜他蒙受了这样的冤屈,到死前也没能洗清。这实在是儿臣的罪过,是儿臣愧对于他。”

  “好了。”皇帝疲倦的捏了捏眉心,缓声道,“此事查清楚了便好,也算是还了他一个清白,起来吧。”

  而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谢父皇。”

  就在这时候,外间太监恭敬道:“陛下,太子又回来了。”

  皇帝被这一波消息冲击的头昏脑胀,忍不住抬手按了按额角,“让他进来!”

  李燃赶紧上前搀扶了一把,神色担忧:“父皇怎么了?可是这些时日未曾休息好。”

  皇帝看着他孺慕的样子,心里有什么东西微刺了一下,缓缓道:“无碍,老毛病了,你退一下吧,好好养伤要紧。”

  李恒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父子情深的样子,神色一暗,赶紧见礼。

  李燃退开了几步,看到了他手里的东西,神色却是未变。

  皇帝也眼尖的看见了,不由微微皱眉:“太子手里拿的是何物?”

  李恒神色悲伤,眼圈都红了,将手里的脏步展开:“儿臣方才收到此物,才知文石已去,据闻已有三日有余。”

  “儿臣想不到这样的缴文,是文石怀着什么样心情写出来的,分明无辜至极,却这样屈打成招,最后枉死狱中。”

  李燃却像才知晓的模样,神色微震:“元侍郎竟然还留下了这样的东西,是儿臣疏忽,竟然分毫不知。若是早日知晓,也绝不会让他蒙受冤屈至死。”

  李恒看着李燃置身事外的模样,瞧见他甚至流下了鳄鱼的眼泪,不由觉得胸前沉闷又无处可发泄,深缓了一口气,道:“文石怎敢让皇弟知晓血书存在,若是皇弟事先知晓了,怕是我等也见不到了。”

  “皇兄何出此言,想不到臣弟在皇兄眼中竟是如此残害忠良之辈吗?”李燃神色黯然了一瞬,“没能在元侍郎活着的时候还他一个清白,臣弟比谁都要自责心痛。”

  自责,心痛……

  李恒被他这副恬不知耻的模样气笑了,忍不住痛斥道:“皇弟就是这样自责心痛的吗,屈打成招?文石生前是受尽折磨,竟到了

  要以死自证清白的地步!又是为何去了三日,才被外人所知!”

  “皇兄慎言,元侍郎尸首被妥善保存,身上绝无重伤处,乃是因疾离去,若有不信,皇兄可与臣弟一同去查看。”

  “够了。”皇帝按了按额心,抬眸轻飘飘的看了太子一眼,缓声道,“此时朕已知晓,都下去吧。”

  李恒还想再说些什么,李燃却先一步道:“父皇连日劳累,儿臣便不打扰了,父皇保重身体,儿臣告退。”

  这便直接将李恒要说的话直接堵了回去,李恒看着父皇不欲再追究的模样,心知此事到此便了结了,不可能再有别的结果了,一瞬心中沉甸甸的。

  “父皇好生修养,儿臣告退。”

  等从承德殿出来,外间广阔空旷一片。

  李燃头也不回的便往宫门方向大步而去,哪里能瞧得出半分怜悯,曹栾恭敬跟在身后。

  李恒将人叫住,他手里还捏着那份元文石临去前写的血书,捏的极紧。父皇只是轻飘飘瞧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再也没有想看一眼的意思。

  只那简单的一眼,只怕连这血书上的一个字都未曾看清楚,可是这血书上又何止是几行字呢,那是一条鲜活的人命!

  他甚至不知道回去之后,要如何向雅容交代。

  元文石死了,也终于证实了清白。只是这清白却不是他给找回来的,而且被李燃轻飘飘说出来的。

  “太子何意?”李燃转身颔首看他。

  李恒看着他从容不迫的模样,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终于道:“真正罪魁祸首,当真只是文石手下的一个小吏。”

  李燃却没有回答,抬眸看着他,反问道:“究竟是何人,太子殿下不知道?”

  李恒深吸了一口气,明白了他的意思。

  当然不可能是什么小吏,便是说这动机缘由都说不清楚,这样的方式洗清冤屈,当真算得上是洗清冤屈吗?

  再想说什么的时候,李燃已经走远了。

  回到东宫的时候,宫人列队在侧,远远的便能瞧见一道熟悉的倩影被宫女扶着匆匆往这边赶来。

  只一眼,李恒便觉得不好,雅容定是已经知晓了。一瞬间他定住了脚步,有些不知道是该前近还是后退。

  然而元雅容已经走了过来,她腹中孩子已经两个月了,正是什么都吃不下的时候,身形倒是更显得消瘦了些。

  “殿下,我听说兄长已经……”

  元雅容已经知道了,却还是有些不能相信,听到宫女说殿下回来了,便赶紧过来了。然而看到李恒的模样,她的心便瞬间一寸寸沉了下去。

  “文石清白已被证实,相信他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李恒赶紧上前安抚,接替过宫人的胳膊将她扶住,一边安抚道,“你如今身体虚弱,还是莫要听这些的好。”

  元雅容勉强稳住身形,轻轻舒缓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妾身无碍,殿下尽力了,妾身知晓。”

  见到雅容丧兄,反而还要这样安慰自己。李恒心中沉痛更甚,文石从前在的时候,就是他身边极为得用的左膀右臂,经常出入东宫,工部也是一直由他看照着,李恒也十分放心。

  然而文石却死得这样不明不白,李恒却不能为他讨回个公道,一瞬间所有的情绪汹涌而来,仿佛胸口被人闷闷的锤了一拳一样。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想到了郑阿芙所说的,远在凉城的郑家子弟。

  文石已经离开了,李恒不能再让另一个郑家人再因为他离开。

  李恒准备先让人着手准备去凉城之事,此事不管父皇同意与否,他都非去不可。

  “你们,切记照顾好太子妃。”李恒看了眼搀扶元雅容的宫女,沉声道。

  宫女

  纷纷,恭顺应是。

  李恒又叮嘱了两句元雅容好生休息,正要离开前,元雅容却神色微顿,为难的看向李恒:“不知这些日子殿下在做些什么,昨日母后驾临,见殿下不在,面色很是难看。”

  元雅容轻轻舒了一口气,声音温婉道:“臣妾不知殿下在做些什么,便与母后说殿下这些时日忙于公务,可是母后却一语道破,说殿下这些日子都在永乐巷中。”

  她抬眸,双眸盈盈看向李恒,问:“殿下,可果真却有此事?”

  李恒一瞬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唇角绷直,指节微微动了动,半晌终于道:“是为了郑家之事,凉城有些事要处理,孤要离开些日子,雅容要照顾好自己。”

  元雅容一顿,微微敛眸,掌心无意识抚过小腹,颔首微笑应是:“好,殿下也要照看好自己。”

  李恒松了一口气,等人离开后,转身看向了一直跟随身侧的苏泰,沉声道:“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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