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到北安口_霸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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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到北安口

  月明星朗!夜沁凉!

  璃儿早已经在火堆旁,依着一根柱子,沉沉的睡去,火光照着她娇嫩的脸,天真而单纯,只是那弯眉总是刍起来,锦宁已经看到四五次了,这个孩子,应该是在梦里,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了。锦宁轻轻的叹了口气,拿了件斗篷给璃儿盖上,看着璃儿的脸,她的脑海里,又想起了锦娴来。与小娴儿失去了联系,已经是七年多了啊!也不知道她现今如何了,在尹府,总不至于吃太多苦吧,那个可恨的尹秀婷还算计她么?爷爷是不是也规划着她的人生?也是一十五了,等过了今年,就是出阁的年纪了,爷爷会怎么安排小娴儿呢?或者说,会不会一并的安排了自己的人生-----嫁人,相夫教子!总有一个人,是不能呆在尹家的吧,总有一个人,是要被踢出局的吧!只是自己愿意为了锦娴而放弃,从此一生为陌生男子所制么?但是要与小娴儿竞争,又怎么下的起那个手?

  锦宁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她分不出什么星座和什么星座,只是觉得星空无限,美丽而诡异,一如人生,不可捉摸。她又叹了口气,走出亭子,在一干净的草地上坐下去,不一会后,身子,便整个儿的躺下了,星空便在她的身上,星星似伸手可及。她便真的伸出手去,嘴角,飘出来一个微笑,她想起木子榆了,那个草绿天蓝云白的日子,他们就曾一起这样并排的躺着。=君子堂首发=一起傻忽忽地伸手触摸天上的白云,一起安静闲适的不用言语……锦宁第三次的叹息,此刻想来,木园的六年,居然才是最塌实安逸的的日子!木园的六年,能特殊回忆的事情不多,可生活,本不就是如此么,哪里真如小说似地。天天波澜起伏着的,生活,不本就是规律性的平凡么!

  锦宁甜甜的笑起来!想到自己也有过差点被忽略的幸福!是的,平淡的幸福最不为人惦记!

  锦宁的举动,都落在长空的视野里。长空正做在一棵老树上,喝着酒,也不时的看天,只是,他对于月亮,却是又爱有恨地!那血染透天边月的一幕。总是在他的记忆里挣扎欲出。风吹着他的长发,如孤独飘起的旗帜----残破的无人识。他不由的又猛灌了口酒,虽然他知道,酒,从来是醉不了人的,至少,早已经醉不了他了。他便也叹息了!重重的!

  夜静,这样的叹息飘进了锦宁地耳朵里,她坐起身,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在抬头的那瞬间,看到了树上的长空。

  “你也会有烦恼么?”锦宁问,语气里带着讥讽,也带着同情,连她自己都说不好。^^君子堂首发

  “是!”他回答的利索简单,一如往常。“你只是按照我爷爷的命令在做事情罢了。根本不需要想什么。哪里来的烦恼?如果你有烦恼,那就是你在自己思考一件事情,而这事情,却是我爷爷不晓得地!”锦宁猜测道。

  “是!”长空回答地依旧简短。

  “木头一样的冷血人,也有自己要思考的事情么?想来,你连你自己是谁的孩子,都忘记了吧!”锦宁承认自己说的有些刻薄了,可是。看这那晦气的脸。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刻薄他。

  长空再没有回答,又是猛灌了二口酒。头再次抬起,看着天。

  他的嘴巴并没有动,然而锦宁却听到了一个冷地犹如来自地狱地声音,带着点嘶哑,“我,不是工具!是人!”

  这个声音,让她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那晚上,尹家到处点起火把,那晚上,她看到了爷爷地白发,看到了黑暗里的一个影子,听到了“主人,抓到了”,然后,银儿丫头,就再不见人了。如果是六年前,锦宁或许会尖叫,然后说,“是你,那个儿时候在房间里的见的幽灵,便是你!”,只是六年里,自己的性子在不知觉间,却是沉稳了起来,所以她只是抬抬头,就继续看向星星,而她的心,和这个爷爷派的“间谍”,便也离的更远了。第二日大早,起了薄薄的雾。火还燃着,长空在一旁将最后的柴火添加进去。柴火便发出筚拨的声音。他学着锦宁的样子,用竹筷子夹了个包子,在火上细心的烤起来,等外焦香,便放在一巴掌大的竹篾上,这是他花了一个晚上削竹成片,然后编出来的。为的,就是此刻的用场。

  锦宁昨晚上很晚才睡,看着夜空,想了许多,所以就算是睡,也没有睡塌实,在长空放进柴火的时候,她便已经醒来了,只是故意的,没有睁开眼来。她听到璃儿轻声的叫长空大哥,听到脚步声,听到水声。

  “我来帮你吧,长空大哥!”

  “这个要放你马车么?”

  “要不要叫起小姐?”

  “我去给小姐打洗脸水!”

  长空,没有说一个字!锦宁不知道他是否有点头或者摇头去回答璃儿。

  睁开眼,简单的洗漱,锦宁并没有吃任何东西,就上了马车,长空烤起的包子,便都落进了璃儿的口。璃儿就一口一个“长空大哥真好!”的说的欢。

  马车行到北安口县的城门前的时候,已近傍晚,天尽头黑压压的飘来一大片的云朵,人们以为是要下大雨了,大都都收拾起随身物品,打算回家,本在城门外的人还好,而在城内的人,就不得不排队接受门官的检查后,才能出城离开。那想要进城的人,就越发得等着了。

  一路行来,城门的进进出出,都是自由的很的,可是这北安口,却是这般的严检,锦宁不由想起电视剧里的“严防”来,怕是城中,出了什么大事了。她不由的多看了那几个门官几眼,见个个检查的认真,有几个有钱摸样的商人暗塞他们银子想要先走,却是被门官冷喝退了去,看来那个薄情的男子,对手下的管教,却是甚严的。

  想起他,锦宁的脑海里,便满满的是那个单薄赢弱的落寞背影,那张面色苍白,长相儒雅的脸,是那一句,“还能有怎么打算,死了,总比活着强,就让她去吧!”

  从出世那刻起,锦宁就没有叫过那个男人一声“父亲”,更不曾围绕在他膝下撒娇承欢,奶气的叫他“爹爹”,因为,他是那么薄情的人,薄情到能那么飘然的说出让母亲去死的话,锦宁觉得,这样的男人,与夫是妻的悲哀,与子与女,是子女的辱!这世也好,上世也好,锦宁都多么的希望,自己能有一个顾家的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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