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木偶_霸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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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木偶

  锦宁在尹府里的几天,以无为为主,言行都很的低调,所以她和锦娴身份再一次互换过来的事情,看来并没有人识破。七天后,宫里那头来了一太监传话,说莫王爷和宁王妃得了封,去了西面平山一带,锦宁一面听着,一面心里猜想,宫里是着人来传话,说不定是离别在即,让自己可以去见自己的娴儿一面,却不想,那太监的话说到最后,却是说,“皇后有旨,平王此去劳累,就不设宴告行了,宁王妃那,尹家主若是有东西要捎带,奴才这次一并捎了去,等有使者出行平山时候,能同带去!”

  锦宁听的明白,这话的意思,是不许见也见不着了,她抑制住内新的失望,勉笑着说了些场面话,回那太监,并没有什么要捎带的。

  话都说完,太监到仍是预留了片刻,手指不时的拨弄腕上的一个翡翠扳指,那意思,锦宁明白,这太监是在等她的赏钱呢?锦宁在这几天库点过尹家存银,知道尹家家底殷实,小钱根本就不必放在心里,只是她就是看不习惯这太监的作风,所以太监不说话坐着等,她也不说话,坐着喝茶,直待到太监明白眼前人并没有要给他赏钱的意思,才皮笑肉不笑的告辞了去,出的尹家大门,上轿前,这太监恶毒的回头呸了声。

  送走太监后,锦宁就欲站起来回流花雅馆休息去,却见铁忠管家向厅内跑来。他走进花厅,行了礼后,就将一个小本子递了上来,锦宁翻开一看,上面满满当当的写了何时何地见何人地行程安排。

  锦宁想,锦娴的信里,可是并没有说当家主还要规定见谁谁,和国务院总理一样忙的。她簇起了眉头,抬头,先示意让老管家在旁侧坐了。然后问,“怎么,爷爷之前,有那么忙?”

  “太小姐。老太爷当时候,可是比您忙的多了,毕竟小姐此刻还没有继承老太爷的爵位和官席,等太小姐考了学,袭了爵位,换男装位列朝班的时候。那才是真的忙了!”铁忠拱手说道。

  “什么。还要女扮男装去做官?”锦宁惊的张大了嘴巴,“铁管家的意思,该不是我还要坐爷爷的丞相位吧?”

  “自然是地,相爷一位,本也是世袭的,除非太小姐几年来政绩不堪!皇帝陛下亲自的免去太小姐的职务。要不然,还真没有谁能威胁到太小姐您地地位!而政绩不堪的评价,至少也要三年以上的时间,皇帝陛下才能做决断的!所以,太小姐不必担心,以太小姐的聪明,一年就能熟悉官场的运作了!”

  铁管家地一席话,让锦宁不由地那眉头皱的更深了,她本就无意权势。对于上庙堂更是没有什么兴趣。如果可以任了她的性子来的话,她最想做的。就是离开这个尹家,去富谣村,找自己那个哑巴娘亲,过一辈子默默无闻,轻松闲然的日子。想起那个海边小村子,锦宁地心情,才轻松了些,她将小本子放到桌子上,又用一个手指头向外推了推,使得它离她的距离远一些。

  铁管家侍侯尹世龙那么些年,自是有他的玲珑心,他见锦宁动作如此,便知太小姐心里很是抵触这些个行程场面,他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想,太小姐啊,既然您已经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了,那么家主的责任,总是要挑起来的,哪里能随了自己的性子,如果真的一切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当年。老太爷和那个女子,也许早就在一起地了。

  “太小姐,有些话,小地虽然说出来有些个冒犯,但是作为尹家的管家,却是不得不说,还望太小姐不要怪罪才是!”铁忠离了位置,站在锦宁正对面,躬身道。

  “铁管家哪里话,论起年纪来,我也得喊您一声爷爷才是,您又是我爷爷一手提拔地,有什么话,娴儿听了!”锦宁有礼的回他。

  “这便好,小的看的出来,太小姐对这些行程安排,很是没有兴趣!小的并不想知道太小姐不感兴趣的原因,小的只是想要提醒太小姐一句人在其位,即谋其事所谓位迫人,就是这般的道理,如今尹家偌大的家业都要太小姐一人承担起来,这其中,要是稍微哪些做的不好,就要责人把柄,这不是太小姐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尹家的面子问题,太小姐,您说是不?”铁忠把身子欠的更低了。

  锦宁那,却默然不作回音,铁忠耐着性子等了半天,还是不见锦宁有个表示,这才小心翼翼的抬了头,他见家主小姐垂着眼睑,轻抿红唇,那放在桌子上的手,捏行成拳。

  “太小姐------?”铁忠犹豫了下,还是轻唤了声。

  “我没事!”锦宁长叹了口气,站起来就向外走,边走边道,“让我一个人安静片刻,等时间差不多了,你来花园提醒我一下吧,那些安排,我去就是了!”

  “是,太小姐!”铁忠欢喜的作揖,眼中泪花连连。

  这一天,锦宁先是走访了尹家在京都的一些店面产业,并在铁忠的安排下,见了各产业的负责人,然后去尹世龙生前的那些个同僚府里小坐,再是忍受了些不知名的学子们的谄媚奉承,然后又去蓝和的府里喝了些酒,这样下来,已是黄昏,她还得要去见见为尹家投入大笔钱财的富主们,说一些铁忠事先就教她的“体面客套”话。

  第二天,和富主的酒宴继续,并顺势回见尹派里的一些中干分子。

  第三天,接皇帝地宣召。看了一天的歌舞。

  第四天,陪着皇后和一大群的妃子赏什么花,无聊至极。

  第十三天,就是在这将军府,和一大帮干臣的夫人儿女“拉关系”。锦宁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笑是多么的虚伪,她自己都听的出,自己出口说的每一句话,是多么的虚假。只是,她还是要忍耐下去,应酬下去。忍耐着去听这个官家小姐娇滴滴的说话声,忍耐着去听这些个官太太们十分无聊地衣服首饰的空谈,忍耐着去听那些大臣的草包儿子们一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瓜见识……

  找了个空挡子,锦宁借口有事。远离了这群庸俗不堪地唧唧喳喳,她凭着栏杆,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内心不想做而不得不做的压抑给释放出来。

  “看的出,宁小姐的心。很压抑!如果可以的话。能和柳某说说么?”

  锦宁地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轻亮地男子声。

  锦宁回转身子,一着青衣布服,身子修长,眉目清秀的白净书生男,便落进了她的眸中。还不待锦宁问其姓名。那男子便很是熟络的走上前来,却也十分规矩的在一定距离外止了步,他声声说着什么明月小姐,什么当日和宁小姐在卧醉居见得一面,什么许平清等字眼。

  “想来,他是和娴儿认识,而把我,错当为娴儿了”锦宁一面想着,一面露出笑来。冲那书生点了点头。

  “看来。宁小姐是不记得在下了!”那书生行了一礼,道。“那么容许在下再自行介绍一下,在下姓柳,名庸之,是一介布衣!”

  书生说到“布衣”二字的时候,声音非但没有轻,反而强调性地加重了,锦宁见他举止有礼,神情不卑不亢,心里就猜他是个有性子的文人。锦宁也不知道回什么话才是,不过从此人的言语里,锦宁已知娴儿和他的交情,并不多,所以她干是笑笑,不相干的问了句,“柳公子,如何在着将军府里?”

  “宁小姐有所不知,将军有一子,在下,便是其师!”柳庸之道。

  “哦!”锦宁不由重新估量起眼前人来,向来,像将军的子女,都是进皇家学府进学的,哪里会请一个如此打扮的年轻人来教其子女。看来,这人的文采,必然不凡,或者在某一方面,别有造诣!锦宁想。

  “宁小姐刚才地压抑,却是自那来吧!”正当锦宁猜想间,却见这柳庸之手指向那些官家夫人,官家公子小姐所在地地儿,说道,“也难为宁小姐了!柳某能感同身受!”

  “哦!”锦宁不由笑了起来,“难道柳公子的感同身受,怎讲?”

  柳庸之看着不远处地那群人,神情严肃的问了锦宁一句,“宁小姐,可听过春半时刻农田里的土蛙叫?”

  锦宁自然是知道的,那是春天特有的一种夜间音乐,“不曾有闻!”

  “柳某却是听的多的,某听那些畜生整夜嘶喊,就有头涨脑裂之感,刚观察宁小姐的神情,居于某十分相似,想来,在小姐的世界里,那些人,也就是发情的土蛙罢了,而小姐想不听,却又无奈,所以柳某说,感同身受!”

  “扑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把官家夫人,官家小姐公子比为发情的土蛙的!”锦宁不由笑了起来。

  柳庸之看的有几分楞神,他道,“看,小姐到底是笑了,某以为,小姐还是经常笑的好,某看的出,小姐对于这样的场合,是不适应的,不过如果是身不由己,与其痛苦的坐在那,到不如就将那些人想成群蛙,不是会有趣的多么?”

  “恩,说的到很有意思!”锦宁点点头,笑的更厉害了,她还想和这有趣的书生攀谈几句,眼角悠然看到自己的贴身丫头璃儿向这里走来,便知道自己是不能在这久搁了。锦宁便说了句“请”,冲那书生笑了笑,点个头,离开了。从将军府出来后,锦宁有赴了几场酒宴,期间无聊的时候,就想起柳姓书生说的,把周围的人当作是发情而叫的土蛙,她的笑容,就真恳灿烂多了。

  夜来漫漫,无风月!

  夜半回府邸,沐浴更衣好,能深入眠的时间,也就不多了,璃儿整好凉席薄被,叫了好几声“小姐歇息了”,锦宁却是没有听到,她披了件有些透明的白丝亵衣,倚着窗栏,看着漫无边际的浓黑,出神,烛色里的她,纯白的如同月宫仙子。

  身为女儿家的璃儿,看的也有几分呆了,她想,这世界,如果没有姑夫人存在的话,自己的小姐,定然算是天下绝色了,自己虽没有见过月宫的仙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但自己的小姐,定然是和之相近的,一样的圣洁气质,一样的纯真脸蛋,一样是没有人真心靠近的孤独寂寞倩影……

  “小丫头,想什么呢?”锦宁回过头,见璃儿楞神的看着自己,忙笑着问,“怎么,我脸上还有花开着啊?”

  璃儿忙慌张的摇摇头,“不是不是,只是看小姐那么美丽,璃儿想起天上月宫里的仙子了,听老人们说过,那仙子,是最最美丽的!”

  “嫦娥么?”锦宁的笑,露出一丝无奈,她道,“月宫里的仙子有什么好,美是美了,长生是长生了,陪伴她的,却是那么空洞寂寞的月宫,和一只不会说话的兔子罢了,璃儿,你说,如果让你选,你是想过人间的生活?还是寂寞的美丽仙子呢?”

  璃儿不假思索的脱口,“自然是长生的美丽仙子啊!”

  “可是,你不怕寂寞么?”

  璃儿想了想,摇摇头,“不怕,能变成人人羡慕的仙子,那才是最重要的呢!”

  锦宁抽动肌肉,笑了笑,说自己要歇息了,让璃儿今晚上不用伺候,自己睡觉去好了。璃儿跟着跑了一天,也很是疲惫,此刻听自己小姐这么一说,欣喜的行了礼,离去了。

  夜色暗沉,锦宁,却没有心思落睡觉,她捏了一壶果酒,怀抱着漆盖,在窗栏上坐下来,眼睛,看向无尽的黑暗。她觉得,这夜晚的黑,那么的像自己这十六来的人生,等自己回望去的时候,发现的尽是一片茫茫,什么是自己做过的?什么是自己决定过的?似乎做过的都是可以忽略的平凡,而决定过的,几乎都是别人早就安排好的圈套!唯一能带给自己光明而清晰回忆的,居然是那木子榆在茅屋的那几天,居然是木子榆嘴角那些鲜血……

  锦宁昂起头,将壶里的果酒,猛喝下一口,她本是不喝酒的,只是这些日子来,实在是烦闷,都说烟酒能解愁,她便试了,然后就恋上微微醉的感觉。

  她想,世人都觉得她这尹家家主当的是如何风光,每日不是出入宫廷,就是拜访达官贵人,不是受人恭维,就是收数不尽的礼单,这个世界上,也许能明白这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人,就只有那个死去的木子榆了吧!

  “木头鱼,对不起,对不起……”想起那个男子,她的心一阵一阵的绞痛起来,手上的果酒,递入口中的频率也就越是频繁了,她想醉,非常非常的想醉,不是说了,一醉解千愁么?可是为什么,自己怎么喝,都越是心里难受却是怎么也醉不了呢?

  她想,原来自己,依旧还是木偶罢了。

  星期一估计只能更新番外了!这个是二节合并一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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