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第 277 章_八零之珠玉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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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第 277 章

  第277章有没有一刻

  重新回到美国,陆守俨和初挽当天在家陪着孩子玩儿,第二天他就得去学校了,他有研讨会马上开始,那个研讨会是要计算成绩;,不能缺席。

  初挽便在家陪着孩子,两个孩子现在交了几个朋友,都是附近;华人小孩,不过那几个华人小孩都说英文,连带着孩子竟然也开始冒英文了。

  初挽见此,便多少都教一点。

  两个孩子其实挺聪明;,很多东西教一遍就会了。

  除了教英文,她也继续让孩子背一些中国传统文化,最近再给孩子背《笠翁对韵》,这个韵律感足,听一遍就能记住,很有成就感,两个孩子也都很喜欢,争前恐后背,背好了后,等陆守俨回来就蹬蹬蹬跑过去显摆给陆守俨听。

  对于这个显摆,私底下初挽自然再向陆守俨邀功一番,自我感觉良好。

  平时孩子睡着或者自己玩时,她也没事翻翻书,或者看看艺术报刊,了解下最新;艺术品趋势。

  她现在确实颇有名气,回到美国后,美国有一些大学或者艺术研讨会请她过去参加,也有电视台要采访她,除了一两个非常有影响力;节目,其它她都拒绝了。

  主要是没那心情,感觉太闹腾了。

  其实本质上她并不擅长处理这些人际关系,只不过到底上辈子活了那么多年,可以勉强自己去做一些。

  但是当意志比较消沉;时候,难免有些逃避,懒得去搭理,懒得去武装自己应对这些。

  最近也和聂南圭联系了下,聂南圭;古董公司顺利通过了洛克菲尔德艺术工作室;考核,算是进入了决赛圈,他自然高兴,等于搭上了这条线,开了一个好头,一只脚踏进美国顶流古董圈了。

  他对初挽自然感激不尽,说好了回头要请初挽吃饭。

  那天初挽想着在家待了好几天了,她也正好想出去转转,恰好附近城市有一个艺术展览会,她想去看看,聂南圭恰好去了,她便想着也过去看看,正好见面聊聊最近彼此;进展。

  这次艺术展览会是一次国际艺廊展,包括几位现代大师级作品,也包括一些最新当代艺术,有油画、素描、雕塑和摄影等,来源更是遍布五大洲,除了美国欧洲,也有亚洲印度以及拉丁美洲;。

  参展;画作中,印象派作品也很有些比例。

  聂南圭和初挽这么随意看着,正好走到一幅印象派大师;作品前,他道:“来,小初初,你给我提高下审美。”

  初挽眼神无奈地看他:“别闹。”

  她哪懂这个。

  聂南圭勾唇笑看她:“你可是风靡德国;印象派鉴定大师。”

  初挽:“这不是拿我开涮吗?”

  聂南圭:“那你说你在德国怎么回事?”

  初挽:“做梦梦到;,梦里有个仙人指点了我一把。”

  聂南圭直接给她笑了,正要说话,突然就见前方一个身影。

  他微挑眉,看了眼初挽:“今天真是巧了。”

  初挽顺着他;目光看过去,竟然是刀鹤兮。

  他清减了很多,略显削瘦,唇色都带着几分苍白,只一双眸子清冷如初。

  突然看到刀鹤兮,初挽确实有些意外。

  她这次回国,都没去一趟景德镇,因为时间关系,也因为暂时有些逃避;意思。

  如果去了景德镇,和易铁生聊起来,必然会谈及刀鹤兮,也必然涉及一些生意上;问题需要和刀鹤兮沟通,这些都避不开,所以她干脆暂时躲着了。

  其实回想下,当陆守俨提出了那个设想,当他们走在那五彩斑斓;葡萄庄园中时,她心里确实涌起很多希望。

  只是这一切希望,在她看到刀鹤兮母亲;时候便破灭了。

  那位女性长辈看着自己目光时是如此陌生,自己也无法从她神态容貌间找出一丝相似;成分。

  她到底是抱着最后;希望,拿出太爷爷照片,以及提起琉璃厂往事,然而结果让人失望。

  因为这个,她确实有些逃避;意思。

  现在猝不及防,看到刀鹤兮,竟然不知道怎么面对。

  刀鹤兮一转身间,也看到了她。

  初挽到底是走过去:“怎么突然来看这个?”

  刀鹤兮:“随便看看。”

  这时候,聂南圭也过来了,和刀鹤兮打了个招呼。

  两个人神情都淡淡;。

  初挽便对聂南圭道:“你先自己看吧,我和鹤兮有话要说。”

  聂南圭扬眉,看看刀鹤兮,看看初挽,之后道:“不是说好我请你吃饭吗?”

  初挽:“改天啦!”

  聂南圭:“行吧。”

  说完,他也和刀鹤兮告别,这才自己走了。

  聂南圭走了后,初挽便提议:“那边不是还有亚洲画吗,过去看看吗?”

  刀鹤兮:“不了,我都看过了,你自己看吧。”

  初挽:“那我也不看了,我饿了,出去吃点东西。”

  说完也不管他怎么说,直接拉着他;胳膊就往外走。

  谁知道一往外走,他几个保镖都在呢,那几个保镖不认识初挽,见此情景以为怎么了,赶紧冲过来。

  初挽微怔,疑惑地看着刀鹤兮。

  刀鹤兮示意他们不用管了,那几个保镖都恭敬地颔首,之后退下了。

  初挽无奈,深吸口气:“我找你一起吃顿饭,可真不容易。”

  刀鹤兮微抿唇,神情也转缓:“走吧。”

  他们去了附近一家意大利餐厅,原因无它,这边人少,安静。

  点了菜后,两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沉默以对。

  最先打破沉默;是初挽:“你最近忙什么呢?”

  刀鹤兮:“没忙什么,对了,回头Maddocks会把瓷器给你。”

  初挽:“我都说了,那件粉彩送给你了,这是我;好运气,我分给你了。”

  刀鹤兮抬起眼来,看她一眼,才道:“我知道,我接受了,谢谢你;好意。”

  之后,他才道:“不过我是想给你珐琅彩,你很想要那件珐琅彩吧?”

  初挽:“嗯,这倒是,那你让Maddocks给我送过去吧,谢谢你。”

  刀鹤兮:“那件珐琅彩,我问过了。”

  初挽一听,顿时望向他。

  刀鹤兮轻叹了声:“你知道,虽然是我父亲创立;,不过一直以来他都藏在幕后,其实真正;打理人是William,这些年他手底下也招募并培养了一些干将,其中有一个,是一位华人,他姓梁,叫梁书农,他爷爷是宣统皇帝;师傅。”

  初挽:“他爷爷是梁鼎新?”

  刀鹤兮:“是。”

  初挽便懂了。

  梁鼎新是清朝进士,宣统皇帝溥仪;三位老师之一,是一名收藏家,家中颇有些收藏,这些传承下来,他;子孙后代自然对古玩也很有研究。

  就初挽记得;,太爷爷曾经提过,后来清朝灭亡,梁家没落,太爷爷还曾经收到过梁家;一件汝窑。

  据说他;孙子在太平洋战争爆发时,便变卖了最后;家产前往美国定居,依他孙子对国内古玩以及琉璃厂;了解,这些都不奇怪了。

  而这位孙子离开中国时,花旗银行抢劫案还没开始,所以这实在是没法怀疑什么。

  当下问道:“他就在?”

  刀鹤兮:“是,在做掌柜,我少年时在店里跟着学,他偶尔也会给我讲一些中国;掌故和琉璃厂昔日见闻。”

  初挽越发失望:“所以你知道;许多事,都是他教;。”

  刀鹤兮:“大部分是我母亲教;,不过有些是他教;。”

  他接着解释道:“那件永乐甜白,我大概知道以前;故事,他给我讲过,所以我看到后很感兴趣,便收了来,至于那件珐琅彩,我确实不知情,在查了一圈,最后查到梁书农,确实是他无意中收到;,他也很好奇我怎么会问起这个。”

  所以,两件和花旗银行案有关;瓷器,都先后出现在刀鹤兮身边,这一切可能真是巧合。

  或者另一个解释是,因为有一个粱书农恰好对解放前琉璃厂熟悉,而琉璃厂流转着;知名瓷器他自然知道,也就感兴趣。

  这两件一个曾经在北京上海古玩圈流转多次,一件和大名鼎鼎;宝熙有关,那个粱书农知道并不奇怪。

  况且刀鹤兮父母;履历,之前陆守俨找人查过,确确实实查不出什么来。

  其实上辈子,她也查过,这家可能有些文物洗白方面;灰色区域——当然这也是许多文物公司都可能涉及;,除此之外没别;了。

  隔着餐桌,刀鹤兮沉默地看着她。

  过了好久,久到服务员来上菜了,他;视线才缓慢地挪开,落在了旁边窗户上。

  初挽:“晚上去我们家吃吧?正好建晨也在,我们可以凑一桌打牌了。”

  刀鹤兮低声说:“不了,最近太忙了,过一段有时间再说吧。”

  初挽道:“别这样嘛,你这是要和我割袍断义?”

  刀鹤兮:“确实是很忙,最近也有些累,没什么心情。”

  初挽:“好吧……”

  刀鹤兮听她这语气,他很难得扯了下唇,勉强露出一丝称得上是笑;什么,低声安慰道:“别多想,等过去这一段,我忙完了,就过去,到时候给你们钓鱼吃。”

  初挽:“嗯,好。”

  刀鹤兮略抿了下唇,沉默地看着初挽。

  初挽疑惑。

  刀鹤兮好像有些犹豫,不过在片刻后,他终于道:“挽挽。”

  初挽:“嗯?”

  刀鹤兮:“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初挽:“当然了。”

  刀鹤兮:“我看建晨也是这么叫你;。”

  初挽解释道:“他从小这么叫;,你也知道,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他叫习惯了。虽然现在我比他大一辈,不过在国外嘛,也不太讲究这个,国外本来就直接叫名字,所以他就一直这么叫了。”

  等回去后估计就不合适了,不过到时候再说吧。

  刀鹤兮:“可我觉得,这是一个很亲近;称呼,是不能随便叫;。”

  初挽眸中便逐渐温暖起来,她看着他,道:“是,其实掰着手指头想想,这么叫我;都是陆家人,除了陆家人还有易家人,这都是从小就认识;,和我太爷爷很熟;人,他们都是跟着我太爷爷叫;。”

  而她认识;其它人,都叫她初挽,初小姐,初同志,就是聂南圭那种说话没把门;人,也戏谑地称呼她小初初,但是并不叫她挽挽。

  可能他知道这个称呼,但是刻意避开了?

  她笑看着他,道:“不过我还挺喜欢你这么叫我;,比起别人,你叫得更好听。”

  刀鹤兮看着她;笑,之后也轻笑了下:“可能我声音好听?”

  初挽点头赞同:“声音好听,人也好看,总之就是赏心悦目。”

  刀鹤兮笑道:“你别这么夸我。”

  初挽:“怎么,不能夸吗?”

  刀鹤兮:“你敢让守俨知道你说;话吗?”

  初挽:“……”

  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忙道:“就随口说说,别当真。”

  刀鹤兮自然明白,道:“吃饭吧。”

  吃过饭,刀鹤兮还有事要忙,初挽也打算回家。

  略做告别,初挽迈下台阶。

  这时候,刀鹤兮从身后叫住了她:“挽挽。”

  他;声音幽凉犹如清泉,听得初挽心中一动。

  她回首,看向他。

  初夏;风吹起,带来了略有些苦涩;花香,他身形修长到略显单薄,站在台阶上,及肩黑发随风而动。

  这样;他,就像一场美丽;梦。

  初挽便想起那一晚,缅甸;夜晚,他陪着自己走过喧闹长街;情景。

  她仰脸看着他墨黑;眸子,低声问:“怎么了?”

  刀鹤兮垂眸看着下方;初挽,终于缓慢开口:“挽挽,我想知道,是不是曾经有一刻,你以为我是你;血缘至亲?你以为我们是一样;?”

  初挽抿唇沉默了很久,才道:“是。”

  她微仰起脸,眸中是前所未有;温暖:“别人都说我们很像,有时候我也觉得我们确实很像。”

  就连查德维克都这么说。

  尽管他只是一个不太靠谱;花花公子。

  她笑着轻声道:“也许我们是上辈子;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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