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三十九朵娇花_做暴君心上的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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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三十九朵娇花

  左静姝听李娇这一番话,心中不被撼动是假的,李娇说的,句句皆是她隐藏在心中从不敢与人辩论、与人说出口的。

  她是左司马与左夫人老年生的,自小便被捧在手心,可虽然如此,因为她的身体缘故,不曾与人交往过,性子也最是温软,嫁给了方同后,一度以为自己得到了良人。

  可后来,因她身体的缘故小产,原本家中的和睦景象大变,婆婆虽然嘴上不说,可是平日里对她的要求越发的苛刻起来,话里话外都在埋怨她的身子不好,是她坏了方家的香火...

  唯一能够依靠的夫婿却日日在外流连,不曾给她半分的依靠,她虽然有父母疼爱,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好再让年迈的父母为自己担忧?

  就连这次她意外小产,便再也不敢开口与家人说。

  她不喜欢听,很不喜欢听方家的人还有姒太后在她耳边说的话,他们说她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难道就因为生不出孩子来,她便不配活着吗?便活该被他们辱骂?

  左静姝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小腹处冰凉一片,还带着痛意,可是只要一想起方才李娇说出的话,她却觉得心中的火突然又燃了起来,若是、若是可以和离的话...

  眼中的泪珠忽然落下来,滚烫的,烫的她的眼睛都亮了不少。

  “我、我也可以吗?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必为了畏惧婆婆、姒太后的话小心翼翼,亦不用整日将心放在不肯归家的夫婿身上...”

  “只要你想去做,自然就可以啊。”

  “可是,”左静姝低下头,眼中的光瞬间熄灭,脸色灰败,充满了死气,“我与方家的婚事,是姒太后亲口指的,方同又是姒太后的亲侄子,便是我说出口,也不会答应的...”

  不等李娇说话,殿门已被推开,燕寒时穿一身玄色衣袍,目光先是落在李娇的身上,见她并没有大碍,这才将目光移开,道:“今日左司马与孤告病回家,左夫人年迈身子不好,已经在家中病了许久,见左小姐在此便多嘴提一句。”

  左静姝满脸的担忧,“母亲年纪大了,几位哥哥又在外,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在平阳城,如此近,却连个消息都没有得到,嫁人后更是连面都见不了几次...”

  方家的事情就够她烦心的了,怎可能再将这烦心事带给父母?且她自从小产后,身体便虚弱极了,旁人一眼便能看出来,她自然不敢多见左夫人与左司马,生怕他们为自己担忧。

  李娇道:“你莫要着急,或许只是小病而已,”她看了一眼燕寒时,见男人猛地挺直了脊背,视线却移开看向旁边,“大王,宫中的医工医术要好些,您看...”

  左静姝亦看向燕寒时。

  “自然该如此,孤已经差医工随左司马回去了,公主说的对,左夫人只是小病而已,无需担心。”

  “今日多谢公主一番劝告,我都记在心中了,只是今日家中有事,待往后定要好好感谢一番。”左静姝眼中泪光点点,见李娇点头应了声好,强扯出抹笑意来。

  对着燕寒时行了一礼,刚要走,便听男人道:“左小姐若是担心姒太后的缘故不能和离,孤便亲自下和离的文书,定不会委屈了左小姐。”

  左静姝的步伐一顿,猛然回头,并未踌躇,直接跪在了地上,“臣女谢过大王!”

  左静姝一走,屋中便只剩下李娇与燕寒时两人,偏宫人一个比一个自觉,皆退了下去。

  与男人同处一屋里,实在是尴尬的很,李娇的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放了,看到燕寒时这张脸,便想起那日他被气哭的模样...

  李娇不愿意与男人一同待在寝殿,便提步走了出去,待走到案桌旁,拿起毛笔来便往平铺的宣纸上写字,边问道:“方才的话,大王都听见了?”明知故问。

  她的目光闪躲,并不敢去看燕寒时。

  燕寒时点了下头。

  起初他并不敢多看李娇,并无其他的原因,只是那日他将自己的心刨开给她看,却受到那般的侮辱,虽然心中气愤,可后来便也消了...

  永远都是这般,无论眼前这女人再如何折磨自己,他都好似变了个人般,再暴躁的脾气到了她的面前便也没了。

  他不敢看她,只是因为当时他一直在女人面前刻意伪造的形象崩塌了——

  连他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哭出来。

  李娇一直低着头,瞧着冷清极了。

  燕寒时偷瞄了她好几眼,见她并不抬头,这才大着胆子上前几步,直到与她离得近极了,这才停下来,紧接着视线又锁在了她的脸上。

  想起她方才说出的那一段话,眸中的炙热便越燃越旺。

  他大呼了几口,这才扬声道:“公主说男人皆三心二意,可我不是。我自从见到了公主,眼中心中便再也没有过旁人。我自生来,便被宫中的人打压,姒太后更是恨不得将我赶尽杀绝,屡次行害,我身边的宫娥、婆子,甚至是寺人各个心怀鬼胎,我心中恨极厌极了他们,怎会与他们亲近!”

  李娇没由来的一阵烦闷。

  男人的气息火热,烘得她浑身燥热的很,恨不能移步离开屋中,可她站在案桌后,旁边又站着燕寒时,将她的路堵了个彻底。

  手中的毛笔紧攥着,好大一滩墨点子滴落,她都未曾觉知。

  “大王当我是瞎的还是脑子不好使的?当时在李国,大王夜夜笙歌,甚至还想将李琉璃也一同带回燕国,享齐人之美,我可没有忘记!”

  她想瞪男人一眼,可话刚落,余光便见燕寒时又往前大走了几步,都快与她的身子紧贴了,只得将头偏开,“我又不是傻的。”

  “你、你怎么能诬陷我!”

  燕寒时急的一张脸都红了起来,还想伸手去碰李娇,但想起她之前吐在了自己的身上,便不敢伸手,只站在一旁急的险些跳起来,“我一直便想将你带回李国,何时想过旁人!”一顿,他又闷声道:“公主讨厌便讨厌,作甚要说些莫须有的话!”

  “我,”李娇本想着与他理论一番,可侧头就见着男人满是委屈的脸,本来俊美的面容皱在了一处,见她看过去,还很是生气的瞪了一眼,这一眼瞪的李娇呆在远处,生怕他又毫无征兆的哭出来,只得放缓了声音,“大王既然说没有,那就没有便是,我又没说不相信,你、你吼什么吼?”

  李娇将毛笔一摔,坐在椅上,胸膛上下起伏着,瞧着生了好大的气。

  可明明...明明就是她诬陷人,燕寒时站在原地,紧盯着椅上的女人,大气都敢出了,只得轻轻的呼出。

  许是今日去伙房的缘故,她穿的并不华丽,只一身素淡的长裙,上面染了些黑灰,将露在外的肌肤显得格外白皙。

  她的身量在燕寒时的面前,显得娇小的很,加上一身白皙滑腻的肌肤,将燕寒时衬的格外的黑、糙,若不是容貌俊美的很,周身的气势也华贵摄人,在女人的面前便只如奴隶一般。

  瞧着她生气的模样,燕寒时却只觉得想笑,先前的怨气也消散了,只将目光放在她因为生气而微鼓的脸颊上,过了许久,才用手掩唇,笑了。

  其实...在李娇的心中,他应该是特别的吧?

  不然为何每次都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想要骂便骂想要撒气便要撒气,虽然她并不如他这般喜欢对方,可至少与旁人对比,他算是特别的。

  只这样想着,他眼中将要熄灭的火便能立时燃起。

  “之前,我并不知晓李齐光待公主不好,是以他每次的宴席我都会去,只想着、不该拒绝公主的父亲,可夜夜笙歌实在不确切,歌姬、舞姬都有,可我从未让她们近身,这样说公主或许不会信,可她们来历不明,我怎知她们会不会暗害我?且,她们无论是舞姿还是歌喉,都不如你...”

  李娇哼了一声。

  他早就猜到说出这句话必定会惹的李娇不快,可他还是要说,这是他的心里话。在他的心中,所有人都比不过李娇,自从见过她跳舞,见过她唱歌后,旁人在他的眼中便如地上污泥。

  “你说我想要将李琉璃也带回燕国来,可是公主,她如今也才十几岁,在我眼中与黄毛丫头没有任何的区别,实在是不知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燕寒时偷偷的想,若是让他知道了是谁传的假话,定要狠狠的打上几十嘴巴,让他再也不敢胡乱说话才是。

  李娇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只是在男人的面前,脾气格外大就是了。

  她能听出燕寒时此时说的话,字字真诚,句句真心,将她方才的一番举动显得,只有四个字能形容,无理取闹。

  她抿唇,许久不语。

  “公主还是不信?”燕寒时见她不说话,心中也慌了,生怕她误解了自己,“武威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公主叫他来一问便知!”

  他说着,便要往外走,步伐忽然顿住,不敢置信的去看扯住他衣角的小手。

  “公主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过会儿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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