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十年前的恩怨
端木羽听了李卿卿的说法，赞许的点头，她总是能让他不用多费唇舌就理解他的意思。
越是这样，端木羽就越觉得放不开，这世上还有几个女子能够如此聪慧，即便是在黑市这种地方，都不会自乱阵脚，反而还能如此冷静的分析他所说的话？
“我和张英认识是在三年前，那时候，他已经是黑市的阎王，不过，倒是有个传闻，一直都在黑市私下里传播。”端木羽垂眉敛眸，似乎是想起来三年前的某些事情，习惯性的挂着寒霜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
“据说，在他做上阎王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武功出神入化的护卫，只是，在他手底下的人某次计划叛变的时候，那些手下人全部被杀，而他的那个护卫也就此消失不见了。”
“传闻的意思是，那个护卫……”带头叛变的？李卿卿的话并未说完，总觉得会让端木羽这么说出来的事情，不会太简单，如果就如同那些传闻表面上的意思，端木羽直接告诉她就好了，有必要特意说什么传闻？
“不知道，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派人调查过这些事，但是所有的事情痕迹都被人故意抹除掉了，派出去的人虽然没有人员损失，可是也得不到任何消息。”
本来就觉得端木羽有什么话要说的李卿卿，听了他这话，干脆就端了杯茶在手里，一副：我准备好听戏了，你说吧，的态度瞅着端木羽。
见李卿卿这样，端木羽勾唇露出个清冷的笑，继续说道：“只是，我查到在那个护卫消失一年之后，张英捡回了一个弟弟，取名张雄。”
这么，戏剧化？李卿卿心里“啧”了一声，现在这局面，很有可能，张雄就是当初那个消失的护卫？可是……
武功出神入化的高手护卫，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装的？还是真的？
“可是，这样的话，你应该早就知道张雄是谁，长什么样子了吧，刚才在黑市上怎么会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李卿卿的话里就一个意思：感情你这趟过来还附带着要试探试探张雄的意思么？
张雄到底是真废了还是装废人，这个暂且放一边，端木羽在两人关系倾向于好友之后，还对她隐瞒这些，那就真的让李卿卿觉得有点不地道了。
对于李卿卿略带点挑衅的疑问，端木羽也只能略显无奈的回答道：“自从张英开始要和我比试之后，就相当用心的把我手底下的人从黑市隔离出去，以至于后来只能打听到张雄这么个人，但是具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完全不能知道，而且张雄这样在黑市里出现，恐怕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不然我最起码会得到张雄现身的消息。”
端木羽的这个理由，让李卿卿觉得，这男人其实没那么可恨，实在是，有点招人同情。
黑市这么一个巨大的情报网，算是都城最好打听消息的场所，他却因为招惹了张英这个大麻烦，反而被掐断了这么一处情报来源。
真是，让人同情啊！
“不过，按照你的能力，想要从其他方式查到张雄的事情，会很难吗？”同情归同情，理智还在，李卿卿自任不是会被悲情段子给打动过头的女子，该考虑的问题，还是会考虑的。
“以张英对张雄的重视程度，我不觉得在没有其他问题的时候，查探张雄是个好选择，”端木羽低头去看那个站在拍卖台上，风姿凌然的张英，就是这么个武功不济事的阎王，却在即便是失去了护卫之后，依旧能压得住黑市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张英不会是个好对付的人，我也没有无端浪费手下的坏习惯。”
这个结论，李卿卿倒是深感同意，没有做出什么异议。
张英这个人，看上去吊儿郎当，没什么用处的样子，可是实际上，能为了达到目的死皮赖脸，不顾自己黑市阎王的身份，这就说明，他没什么可在乎的。
什么都在乎，都要争，要抢，要害人的那种人，其实不算可怕。他在乎的东西太多，估顾及的也会跟着变多，那么，弱点就跟着变多，很好打击。
可怕的是那种没什么可在乎的人，这样的人没有顾及，也没什么弱点，想要打击他，就很难。
至于张英目前能看得出的在乎么，也就是他那个弟弟张雄。
不过，这样反而更棘手，一个人总共就在乎那么一样东西或者人，这就变成了致命的弱点，可是若利用这个弱点不能直接解决掉这个人，就会变成更糟糕的局面。
像是被咬着了咽喉的野兽，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里，疯狂的反扑，和对手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为止。
啧，这么想想，端木羽说的对，张英还真的是个让人挺不想主动招惹的对手。
“砰！”
俩人正一边讨论着消磨时间，一边等待端木羽这一次的目标，压轴儿的拍卖品上场，就听到下面一层的会场里忽然发出一声爆破音。
李卿卿迅速与端木羽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戒备起来，黑市这个破地方，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还有让端木羽都十分看重的东西，那被人抢劫什么的，简直就是在正常不过了。
“姓张的小子，平时你在黑市里招摇也就算了，今天有这么大的宝贝，都还要藏着掖着的搞什么拍卖会，你就太不地道了吧？”
李卿卿顺着栏杆缝隙望下去，就看到一个满脸胡须的邋遢男人顶着一脑袋的墙灰站在一楼，对着张英叫嚣。
“拍卖会就是让诸位兄弟能自由拍卖，谁能付得起价钱，谁就没得到宝贝，何来不地道一说？”张英面不改色的看着那个外形狼狈的虬髯大汉，镇定的对墙上被破开的大洞视而不见。
李卿卿饶有兴致的喝了口茶，没想到，张英还能这么正经的说话嘛，不错不错，总算是对得起他那张脸皮了。
“我呸！”那个虬髯大汉粗鲁的对着张英啐了一口，“要是真的那么够义气，那就把东西拿出来，最近兄弟我手头有点紧，拿来给兄弟应应急，至于还钱的日子么，那就得看兄弟哪天心情好了！”
“王虎，你个王八蛋想在老子地盘上抢东西，也不先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真以为老子心慈手软的不会宰了你是么？”
刚才才被李卿卿赞赏过的气质瞬间消失，张英流里流气的一拍桌子，对着那个叫做王虎的虬髯大汉就是一顿臭骂，“老子当初在黑市混的时候，你算个什么东西，小偷小摸混日子的杂碎罢了！怎么，这几天仗着有人赏你口饭吃，还真以为自己翻身了，从杂碎变成咬人的疯狗了？”
听张英这么说，李卿卿就明白了王虎过来抢东西是假，闹事才是真。
不过，不知道是谁，敢来招惹张英，毕竟，这是连端木羽都要顾及一下的存在呢。
“哈哈，张英，你倒是会说啊，我手底下的人，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了疯狗，你这么说话之前，怎么就不想想还有一句话，叫做打狗也要看主人呢？”
豪迈的大笑声从李卿卿他们隔壁的包间里响起来，拍卖场内的人面面相觑，都知道这次事情恐怕要闹大了。
目前在场的人，要么是前来参加拍卖或者看热闹的人，那是事不关己的观望，要么是拍卖场自己的人员或者有东西拿来拍卖的卖家，那是事关己身利益的紧张。
但是，端木羽察觉有异样侧头去看李卿卿的时候，却见李卿卿双目发红的死瞪着刚才从隔壁包间跳到一楼的那个男人。
不是兴趣盎然的打量，不是感到危险的观察，而是赤裸裸的，不可掩饰的恨意。
察觉到这些，端木羽不禁感到奇怪，李卿卿何时会认识黑市中的人，又怎么会对黑市中的人有这样深切的恨意？
“卿卿？”想归想，奇怪归奇怪，端木羽还是不想继续看着李卿卿沉浸在仇恨之中，那样的表情，让端木羽觉得李卿卿简直就是在想和对方玉石俱焚。
而这样子沉重的四个字，让他忍不住伸手将李卿卿揽入怀中，稍稍施力，将她抱紧，借以让自己在心中确认，不会如此轻易的失去对自己已经而言已经不再是可有可无存在的人儿。
李卿卿被端木羽的触碰惊的浑身抖了一下，眼中的红丝渐渐消退，看向端木羽带着担忧的双眸，无声的笑了笑，说道：“我没事了。”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当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小心呵护的时候，她的确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静了下来。
不过……
潋滟的眸子看向一楼的那个侧影，李卿卿抓着栏杆的纤纤玉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着，心中翻涌的恨意，仍旧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而出。
她很清楚，这恨意不是她的，而是从前那个“李卿卿”的。
若不是今日这一次的拍卖会，她恐怕不会触及到属于“李卿卿”的黑暗面的回忆，毕竟，一方面是“李卿卿”下意识将这段回忆隐藏起来，另一方面，她一直以为李卿卿没有什么黑暗回忆，也从来没有在脑海记忆中探知过。
“那个人怎么了，你认识吗？”知道李卿卿是从隔壁包厢的那个男人出现之后才变得奇怪，端木羽靠在李卿卿耳边，声音柔和的低声问道。
“就算是化成灰都忘不了。”李卿卿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种人渣，一生也就能遇到这么一个极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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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样，端木羽就越觉得放不开，这世上还有几个女子能够如此聪慧，即便是在黑市这种地方，都不会自乱阵脚，反而还能如此冷静的分析他所说的话？
“我和张英认识是在三年前，那时候，他已经是黑市的阎王，不过，倒是有个传闻，一直都在黑市私下里传播。”端木羽垂眉敛眸，似乎是想起来三年前的某些事情，习惯性的挂着寒霜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
“据说，在他做上阎王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武功出神入化的护卫，只是，在他手底下的人某次计划叛变的时候，那些手下人全部被杀，而他的那个护卫也就此消失不见了。”
“传闻的意思是，那个护卫……”带头叛变的？李卿卿的话并未说完，总觉得会让端木羽这么说出来的事情，不会太简单，如果就如同那些传闻表面上的意思，端木羽直接告诉她就好了，有必要特意说什么传闻？
“不知道，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派人调查过这些事，但是所有的事情痕迹都被人故意抹除掉了，派出去的人虽然没有人员损失，可是也得不到任何消息。”
本来就觉得端木羽有什么话要说的李卿卿，听了他这话，干脆就端了杯茶在手里，一副：我准备好听戏了，你说吧，的态度瞅着端木羽。
见李卿卿这样，端木羽勾唇露出个清冷的笑，继续说道：“只是，我查到在那个护卫消失一年之后，张英捡回了一个弟弟，取名张雄。”
这么，戏剧化？李卿卿心里“啧”了一声，现在这局面，很有可能，张雄就是当初那个消失的护卫？可是……
武功出神入化的高手护卫，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装的？还是真的？
“可是，这样的话，你应该早就知道张雄是谁，长什么样子了吧，刚才在黑市上怎么会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李卿卿的话里就一个意思：感情你这趟过来还附带着要试探试探张雄的意思么？
张雄到底是真废了还是装废人，这个暂且放一边，端木羽在两人关系倾向于好友之后，还对她隐瞒这些，那就真的让李卿卿觉得有点不地道了。
对于李卿卿略带点挑衅的疑问，端木羽也只能略显无奈的回答道：“自从张英开始要和我比试之后，就相当用心的把我手底下的人从黑市隔离出去，以至于后来只能打听到张雄这么个人，但是具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完全不能知道，而且张雄这样在黑市里出现，恐怕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不然我最起码会得到张雄现身的消息。”
端木羽的这个理由，让李卿卿觉得，这男人其实没那么可恨，实在是，有点招人同情。
黑市这么一个巨大的情报网，算是都城最好打听消息的场所，他却因为招惹了张英这个大麻烦，反而被掐断了这么一处情报来源。
真是，让人同情啊！
“不过，按照你的能力，想要从其他方式查到张雄的事情，会很难吗？”同情归同情，理智还在，李卿卿自任不是会被悲情段子给打动过头的女子，该考虑的问题，还是会考虑的。
“以张英对张雄的重视程度，我不觉得在没有其他问题的时候，查探张雄是个好选择，”端木羽低头去看那个站在拍卖台上，风姿凌然的张英，就是这么个武功不济事的阎王，却在即便是失去了护卫之后，依旧能压得住黑市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张英不会是个好对付的人，我也没有无端浪费手下的坏习惯。”
这个结论，李卿卿倒是深感同意，没有做出什么异议。
张英这个人，看上去吊儿郎当，没什么用处的样子，可是实际上，能为了达到目的死皮赖脸，不顾自己黑市阎王的身份，这就说明，他没什么可在乎的。
什么都在乎，都要争，要抢，要害人的那种人，其实不算可怕。他在乎的东西太多，估顾及的也会跟着变多，那么，弱点就跟着变多，很好打击。
可怕的是那种没什么可在乎的人，这样的人没有顾及，也没什么弱点，想要打击他，就很难。
至于张英目前能看得出的在乎么，也就是他那个弟弟张雄。
不过，这样反而更棘手，一个人总共就在乎那么一样东西或者人，这就变成了致命的弱点，可是若利用这个弱点不能直接解决掉这个人，就会变成更糟糕的局面。
像是被咬着了咽喉的野兽，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里，疯狂的反扑，和对手拼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为止。
啧，这么想想，端木羽说的对，张英还真的是个让人挺不想主动招惹的对手。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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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卿卿迅速与端木羽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戒备起来，黑市这个破地方，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也不是不可能，更何况还有让端木羽都十分看重的东西，那被人抢劫什么的，简直就是在正常不过了。
“姓张的小子，平时你在黑市里招摇也就算了，今天有这么大的宝贝，都还要藏着掖着的搞什么拍卖会，你就太不地道了吧？”
李卿卿顺着栏杆缝隙望下去，就看到一个满脸胡须的邋遢男人顶着一脑袋的墙灰站在一楼，对着张英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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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卿卿饶有兴致的喝了口茶，没想到，张英还能这么正经的说话嘛，不错不错，总算是对得起他那张脸皮了。
“我呸！”那个虬髯大汉粗鲁的对着张英啐了一口，“要是真的那么够义气，那就把东西拿出来，最近兄弟我手头有点紧，拿来给兄弟应应急，至于还钱的日子么，那就得看兄弟哪天心情好了！”
“王虎，你个王八蛋想在老子地盘上抢东西，也不先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真以为老子心慈手软的不会宰了你是么？”
刚才才被李卿卿赞赏过的气质瞬间消失，张英流里流气的一拍桌子，对着那个叫做王虎的虬髯大汉就是一顿臭骂，“老子当初在黑市混的时候，你算个什么东西，小偷小摸混日子的杂碎罢了！怎么，这几天仗着有人赏你口饭吃，还真以为自己翻身了，从杂碎变成咬人的疯狗了？”
听张英这么说，李卿卿就明白了王虎过来抢东西是假，闹事才是真。
不过，不知道是谁，敢来招惹张英，毕竟，这是连端木羽都要顾及一下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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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迈的大笑声从李卿卿他们隔壁的包间里响起来，拍卖场内的人面面相觑，都知道这次事情恐怕要闹大了。
目前在场的人，要么是前来参加拍卖或者看热闹的人，那是事不关己的观望，要么是拍卖场自己的人员或者有东西拿来拍卖的卖家，那是事关己身利益的紧张。
但是，端木羽察觉有异样侧头去看李卿卿的时候，却见李卿卿双目发红的死瞪着刚才从隔壁包间跳到一楼的那个男人。
不是兴趣盎然的打量，不是感到危险的观察，而是赤裸裸的，不可掩饰的恨意。
察觉到这些，端木羽不禁感到奇怪，李卿卿何时会认识黑市中的人，又怎么会对黑市中的人有这样深切的恨意？
“卿卿？”想归想，奇怪归奇怪，端木羽还是不想继续看着李卿卿沉浸在仇恨之中，那样的表情，让端木羽觉得李卿卿简直就是在想和对方玉石俱焚。
而这样子沉重的四个字，让他忍不住伸手将李卿卿揽入怀中，稍稍施力，将她抱紧，借以让自己在心中确认，不会如此轻易的失去对自己已经而言已经不再是可有可无存在的人儿。
李卿卿被端木羽的触碰惊的浑身抖了一下，眼中的红丝渐渐消退，看向端木羽带着担忧的双眸，无声的笑了笑，说道：“我没事了。”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当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小心呵护的时候，她的确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静了下来。
不过……
潋滟的眸子看向一楼的那个侧影，李卿卿抓着栏杆的纤纤玉手不由自主的紧紧握着，心中翻涌的恨意，仍旧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而出。
她很清楚，这恨意不是她的，而是从前那个“李卿卿”的。
若不是今日这一次的拍卖会，她恐怕不会触及到属于“李卿卿”的黑暗面的回忆，毕竟，一方面是“李卿卿”下意识将这段回忆隐藏起来，另一方面，她一直以为李卿卿没有什么黑暗回忆，也从来没有在脑海记忆中探知过。
“那个人怎么了，你认识吗？”知道李卿卿是从隔壁包厢的那个男人出现之后才变得奇怪，端木羽靠在李卿卿耳边，声音柔和的低声问道。
“就算是化成灰都忘不了。”李卿卿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种人渣，一生也就能遇到这么一个极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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