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百年前
“你想要知道，有关于‘那位大人’的事情，是么？”
“为什么？”
老宅内，老人端坐于上方，观察着弥生的一举一动。
他并没有等待弥生的回答，只是突然又转换了话题：“你那两位朋友没跟着你过来？”
弥生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他们等会就回来。”
他本以为在自己答应了留宿禅院家的要求之后，五条悟会率先离开，却没有想到，他和夏油杰两个人却异口同声地表示自己今天没有别的事情要做。
虽然他两对禅院家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兴趣。
老人闻言轻轻转动了一下茶杯，试探性地问：“听说你的术式，可以做到死而复生？”
弥生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么？”
弥生自然知道对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摇头说道：“没有了。”
老人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眼神微黯，他抽出右手边桌下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张保存完好的画卷。
抹掉上面的封印，画卷自然而然地在桌面上展开，露出里面画着的，是一个人的背影。
弥生看着那身熟悉的白无垢，瞳孔微缩。
“这位难道是……”
“这是禅院家不被承认的历史。”老人沉声说道，“我之所以愿意将这种丑闻告诉你的原因，是因为在很多年以前，我曾经有幸看过这位大人的另一张画像，你和他，长得大约有七八分像。”
弥生蹙起眉。
他自然能看出这上面画着的，就是那天在帐里故意弄晕了他并且与他融合的那个人。
正是因为这样，弥生清楚的认识到，老人口里所说的“七八分像”，都已经算是有所保留的了。
听见老人的话，系统怀疑道：［……真有那么像？］
弥生这才想起系统似乎莫名丢失了有关那天的一部分记忆，于是他说：［嗯。］
回忆当时的情形，他仿佛是在照镜子一般的不真实。有那么一瞬间，弥生甚至认为，对方就是自己。
系统：［怎么可能……！！难道这也是茶木弥生的隐藏人设吗？］
茶木弥生和……禅院家主？
弥生看着这幅画像，紧紧皱起眉。
见他不语，老人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道：“你觉得奇怪也很正常，有关于这位家主的事迹，其实在禅院家已经几乎找不到任何的记录了。”
弥生缓缓地，“他做了什么？以至于身为家主却被你们禅院家当做禁忌一样的存在？”
“大概是因为……他并不能算得上是禅院家的人。”
老人叹息一声，他指着画中人身上的衣服，“你看见这身白无垢了么？这位大人可是做出过，穿着这身衣服，意图当时嫁给同为男性的五条家主的丑事。”
“身为外姓之人，却继承禅院家历代相传的术式，自小被族人养大后却又叛离家族，这样的家主和故事，又怎么会被留存到今天呢？”
弥生停顿了片刻，抬起头，探究地望向对方，“既然是这样，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这位早已经死了几百年的家主？甚至不惜一力承担禅院甚尔做的大事，让五条悟和夏油杰留下，也要把我叫来这里？”
“因为……”
老人用浑浊的目光看着他。
“几百年来，那座山里都只不过摆着一副空棺材。”
“五条家的六眼每逢百年就会出现一个，而真正能够杀死六眼的，却只有几百年前御前比试时，同归于尽的那一位。”
弥生察觉到，对方看着他的模样越来越诡谲，他缓慢地退后一步，看着老人站了起来，包裹着头发的长巾微微松动，露出了隐藏于额头间的那一道缝合过后的明显疤痕。
弥生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他再次向后退了一步，内心暗骂一声，一脚踹开门。
老人好似完全没有发现他的紧张，只站在原地，冷不丁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多谢。”弥生笑不太出来，“那我就先告辞了。”
估计夏油和五条这时候应该已经在院子外面了。
他有预感，如果再不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等一等。”
老人挑起眉，视线越过门前的小院看向不远处的长廊，一抹暗光自眼中划过。
“你的朋友们来了。”
弥生顺着老人的视线望过去，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各站在一边相视而望，远远看过去，两个人的面色都有些冷，似乎正奇怪的对立着。
弥生以为他两又是一言不合准备打架，毕竟这样的事情在学校里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他赶紧向长老打了个招呼跑出去，一边拉住一个，无奈道：“要打回去再打，在禅院家打起来，后面还不知道上面那群老家伙会怎么借题发挥搞事。”
五条悟嗤笑一声：“我怕他们？”
紧随其后的是夏油杰的一声冷哼。
五条悟眯起眼睛，正准备发作，夏油杰却好像若无其事一般朝着弥生走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手心的凉意透过接触的皮肤刺穿身体，弥生这才注意到，夏油杰的脸色有些奇怪的苍白。
他迟疑地开口：“杰……？”
夏油杰安抚地看了他一眼：“没事。”
弥生抿唇观察着他。
有些奇怪。
刚才他们两个确实是正要动手的样子，可以他对他们两个的了解，夏油杰不会是没有顾忌随便在这种地方动手的人，而五条悟，也不会是明知对方有伤在身还搞事的性格。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回去的路上，弥生问，“五条你不是接了电话出去执行任务了么？”
“其实我们早就打算好今天就来禅院家把事情处理了。”
一旁的夏油杰替五条悟答道。
五条悟撇了撇嘴：“都是杰想出来的主意哦，他不让我带你来的。谁想到哈，弥生你就吃个饭回学校的路上，都能被禅院甚尔给绑架了。”
提起这件事，夏油杰的脸色就冷下来：“那还不是因为你么。”
五条悟：“切。”
五条悟：“说起来那个小鬼呢？”
弥生：“回家了。”
五条悟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还以为是凭空捡了个大便宜，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是禅院甚尔的儿子。”
“这个孩子继承了‘十种影法术’，但是禅院家那边，似乎连惠这个人的存在都并不知道。”夏油杰想了想，“我记得……他说自己姓伏黑？”
五条悟耸了耸肩：“听说好几年前禅院甚尔就脱离禅院家了，也只有禅院家那群老东西以为这个姓氏是什么天大的荣誉了吧。”
“等会再说吧。”
这两人是不知道自己说话什么声音吗？
弥生打断两人，叹了口气。
他率先踏入门内，“长老，我和他们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好。”
房间里的老人站在阴影里，被屏风遮蔽住了一半的身体，闻言，他平淡了点了点头。
待到弥生染三人离开之后，他才从后面缓缓走出来。
昏暗的室内，老人看着三人的背影，嘴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轻声说道：
“现在看来，四百年前，不论是你还是六眼，都没有死啊。”
离开了那人所在的院子，弥生这才逐渐放慢了步伐，他沿着禅院家花园的鹅卵石小道缓缓前行，回忆着刚刚偶然间看到的那个画面逐渐陷入沉思。
［统，你刚才看见那个长老的额头了么？］
［我感觉……有点眼熟。］
系统沉默了须臾：［我没看过，但或许这也是茶木弥生隐藏记忆中的一环。你之前不是说，要去米花町找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么？后面有机会，就去一次吧。］
弥生愣了一下。
系统应该是和他一样，见到太宰仿佛就患了ptsd，之前总是能躲就躲的，今天却主动说要去见人了。
系统的电子音无比平淡：［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去确认。］
弥生点头：［行。］
他也确实需要去见他们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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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老宅内，老人端坐于上方，观察着弥生的一举一动。
他并没有等待弥生的回答，只是突然又转换了话题：“你那两位朋友没跟着你过来？”
弥生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他们等会就回来。”
他本以为在自己答应了留宿禅院家的要求之后，五条悟会率先离开，却没有想到，他和夏油杰两个人却异口同声地表示自己今天没有别的事情要做。
虽然他两对禅院家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兴趣。
老人闻言轻轻转动了一下茶杯，试探性地问：“听说你的术式，可以做到死而复生？”
弥生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没错。”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了么？”
弥生自然知道对方真正想问的是什么，摇头说道：“没有了。”
老人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眼神微黯，他抽出右手边桌下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张保存完好的画卷。
抹掉上面的封印，画卷自然而然地在桌面上展开，露出里面画着的，是一个人的背影。
弥生看着那身熟悉的白无垢，瞳孔微缩。
“这位难道是……”
“这是禅院家不被承认的历史。”老人沉声说道，“我之所以愿意将这种丑闻告诉你的原因，是因为在很多年以前，我曾经有幸看过这位大人的另一张画像，你和他，长得大约有七八分像。”
弥生蹙起眉。
他自然能看出这上面画着的，就是那天在帐里故意弄晕了他并且与他融合的那个人。
正是因为这样，弥生清楚的认识到，老人口里所说的“七八分像”，都已经算是有所保留的了。
听见老人的话，系统怀疑道：［……真有那么像？］
弥生这才想起系统似乎莫名丢失了有关那天的一部分记忆，于是他说：［嗯。］
回忆当时的情形，他仿佛是在照镜子一般的不真实。有那么一瞬间，弥生甚至认为，对方就是自己。
系统：［怎么可能……！！难道这也是茶木弥生的隐藏人设吗？］
茶木弥生和……禅院家主？
弥生看着这幅画像，紧紧皱起眉。
见他不语，老人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道：“你觉得奇怪也很正常，有关于这位家主的事迹，其实在禅院家已经几乎找不到任何的记录了。”
弥生缓缓地，“他做了什么？以至于身为家主却被你们禅院家当做禁忌一样的存在？”
“大概是因为……他并不能算得上是禅院家的人。”
老人叹息一声，他指着画中人身上的衣服，“你看见这身白无垢了么？这位大人可是做出过，穿着这身衣服，意图当时嫁给同为男性的五条家主的丑事。”
“身为外姓之人，却继承禅院家历代相传的术式，自小被族人养大后却又叛离家族，这样的家主和故事，又怎么会被留存到今天呢？”
弥生停顿了片刻，抬起头，探究地望向对方，“既然是这样，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这位早已经死了几百年的家主？甚至不惜一力承担禅院甚尔做的大事，让五条悟和夏油杰留下，也要把我叫来这里？”
“因为……”
老人用浑浊的目光看着他。
“几百年来，那座山里都只不过摆着一副空棺材。”
“五条家的六眼每逢百年就会出现一个，而真正能够杀死六眼的，却只有几百年前御前比试时，同归于尽的那一位。”
弥生察觉到，对方看着他的模样越来越诡谲，他缓慢地退后一步，看着老人站了起来，包裹着头发的长巾微微松动，露出了隐藏于额头间的那一道缝合过后的明显疤痕。
弥生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他再次向后退了一步，内心暗骂一声，一脚踹开门。
老人好似完全没有发现他的紧张，只站在原地，冷不丁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多谢。”弥生笑不太出来，“那我就先告辞了。”
估计夏油和五条这时候应该已经在院子外面了。
他有预感，如果再不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等一等。”
老人挑起眉，视线越过门前的小院看向不远处的长廊，一抹暗光自眼中划过。
“你的朋友们来了。”
弥生顺着老人的视线望过去，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人各站在一边相视而望，远远看过去，两个人的面色都有些冷，似乎正奇怪的对立着。
弥生以为他两又是一言不合准备打架，毕竟这样的事情在学校里已经不知道发生了多少事，他赶紧向长老打了个招呼跑出去，一边拉住一个，无奈道：“要打回去再打，在禅院家打起来，后面还不知道上面那群老家伙会怎么借题发挥搞事。”
五条悟嗤笑一声：“我怕他们？”
紧随其后的是夏油杰的一声冷哼。
五条悟眯起眼睛，正准备发作，夏油杰却好像若无其事一般朝着弥生走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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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迟疑地开口：“杰……？”
夏油杰安抚地看了他一眼：“没事。”
弥生抿唇观察着他。
有些奇怪。
刚才他们两个确实是正要动手的样子，可以他对他们两个的了解，夏油杰不会是没有顾忌随便在这种地方动手的人，而五条悟，也不会是明知对方有伤在身还搞事的性格。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们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回去的路上，弥生问，“五条你不是接了电话出去执行任务了么？”
“其实我们早就打算好今天就来禅院家把事情处理了。”
一旁的夏油杰替五条悟答道。
五条悟撇了撇嘴：“都是杰想出来的主意哦，他不让我带你来的。谁想到哈，弥生你就吃个饭回学校的路上，都能被禅院甚尔给绑架了。”
提起这件事，夏油杰的脸色就冷下来：“那还不是因为你么。”
五条悟：“切。”
五条悟：“说起来那个小鬼呢？”
弥生：“回家了。”
五条悟叹了口气：“我就知道，还以为是凭空捡了个大便宜，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是禅院甚尔的儿子。”
“这个孩子继承了‘十种影法术’，但是禅院家那边，似乎连惠这个人的存在都并不知道。”夏油杰想了想，“我记得……他说自己姓伏黑？”
五条悟耸了耸肩：“听说好几年前禅院甚尔就脱离禅院家了，也只有禅院家那群老东西以为这个姓氏是什么天大的荣誉了吧。”
“等会再说吧。”
这两人是不知道自己说话什么声音吗？
弥生打断两人，叹了口气。
他率先踏入门内，“长老，我和他们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好。”
房间里的老人站在阴影里，被屏风遮蔽住了一半的身体，闻言，他平淡了点了点头。
待到弥生染三人离开之后，他才从后面缓缓走出来。
昏暗的室内，老人看着三人的背影，嘴边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轻声说道：
“现在看来，四百年前，不论是你还是六眼，都没有死啊。”
离开了那人所在的院子，弥生这才逐渐放慢了步伐，他沿着禅院家花园的鹅卵石小道缓缓前行，回忆着刚刚偶然间看到的那个画面逐渐陷入沉思。
［统，你刚才看见那个长老的额头了么？］
［我感觉……有点眼熟。］
系统沉默了须臾：［我没看过，但或许这也是茶木弥生隐藏记忆中的一环。你之前不是说，要去米花町找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么？后面有机会，就去一次吧。］
弥生愣了一下。
系统应该是和他一样，见到太宰仿佛就患了ptsd，之前总是能躲就躲的，今天却主动说要去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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