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哭唧唧(三)_被首辅押着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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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哭唧唧(三)

  商从安醒了,脸刷的一下红了,埋在被褥里不想出来,太不矜持了!

  媳妇怎么可以她随意勾两下就上勾?

  都不知道忍忍的吗?

  好歹回府再说!

  昨晚一幕幕脑中浮现,粗重喘息声仿佛还响在耳畔,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在昏暗车厢内黑到发亮,她更加一动不想动了,一手抠着被褥,一下一下的。

  媳妇是不是教育下了?最近好像越来越不知道“节制”两个字怎么写了?以及新姿势开发的是不是有点多了?天姿聪颖,也不能再这方面无师自通。

  不然她“夫纲”何在?还有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上面去?又什么时候才能把媳妇弄哭?

  商从安暗暗开始盘算如何教育媳妇,在被褥里磨叽了会,才慢悠悠爬出来,再泡了个澡,打了个喷嚏,脑袋昏沉沉的,估计是没睡饱。

  商从安没管太多,腰部酸痛胜过脑袋,她揉着腰,又想起昨晚劳累的媳妇,他大早上的送她回来,又回去,好像没什么休息时间。

  她觉得自己也得去犒劳下。

  她慢悠悠的往外走,管家来问她要不要马车送,商从安小腿打了个哆嗦,连忙摇头,近期她估计没法直视马车这种东西了。

  商从安出了府,走了会,鼻尖嗅到糖炒栗子的味道,顺手买了两斤,边走边剥,再将剥好的栗子放进另一个袋子,准备待会投喂季琛,没走两步,前方几个丫鬟忽然出现,挡住她去路。

  她眼尖,认出来,其中一个是秋拂,肖容萱的心腹。

  “小姐。”

  “别叫我小姐。”商从安抱着栗子退了两步,警惕之意显而易见。

  秋拂心慌了下,但能救肖容萱的也只有她了,只要她这个当事人说一句,当年的确是肖容幼跟商祜先有苟且在先,大人就不会不顾夫人死活,怎么也会从定远侯府手中保下她。

  而且,二殿下还听她的话,她去求一求的话,肯定能救。

  “小姐。”

  “砰”的一声,秋拂跪在地上,泪眼婆娑的,一下一下的,头敲在地面上,发着厚重响声:“求您了,救救夫人吧。”

  “只有您能救她了。”

  “定远侯府是已故夫人的娘家,他们向来视原大夫人为掌上明珠,他们要是真觉得是夫人害死她,他们不会放过她的。”

  “现在季大人也不管她,一副他们要抓就抓的模样。”

  “夫人快撑不住了,要是真被抓走,她肯定会活不下去的。”

  “求求您了。”秋拂磕着头,又快又猛,头很快被撞晕,但她顾不了那么多了,夫人等不了了,她现在就靠以自杀为威胁,才没被定远侯府的人带走。

  商从安站着,抱着栗子的手紧了下,眼眸微垂,嘴角缓缓勾起:“秋拂啊,你为什么这么忠心?”

  秋拂惊喜抬起头,误以为她这么问是被她诚心感动,她也不顾额前已经开始流的血,急忙道:“您知道的,有年大雪,奴婢被母亲挂牌在街边卖。”

  “奴婢那时候又冷又饿,快死了,当时奴婢就想……就想……”秋拂卡了下,像是陷在当年恐怖的一段日子。

  “想什么?”

  秋拂不敢在过多回忆,连忙道:“奴婢当时就想,只要谁拉奴婢一把,给奴婢一口饭吃,奴婢就为她做牛做马。”

  “恰好那个时候,夫人牵着您出现了,对奴婢来说就是活菩萨显现。”

  “所以,小姐,求您救……”

  “但,我快死的时候,没人来救。”商从安脑袋微歪,嘴角嘲讽勾着,那人对个丫鬟也比对她好。

  至少在飞黄腾达的时候,带走了忠心耿耿的丫鬟,而不是她这个拖后腿的。

  秋拂怔了下,瞬间从心底漫出巨大恐慌,她唇齿微颤:“但……您现在不还活着?”

  所以,她为什么好像很恨她的样子?

  商从安讥笑着:“所以,因为我还活着,我还没死,我就可以去救她,对吗?”

  她们哪来的脸?

  秋拂惊恐着,她想点头,但直觉告诉她现在不能点头。

  “您……您现在过的挺好的,商老爷赚了大钱,您又纳了季琛那种世家公子,宫里还有二殿下护着您。”

  “您现在的日子早就超过很多姑娘了,没必要再恨,毕竟是母女。”

  “的确,我是该谢她当年的抛弃,让我成长,然后得到现在的一切。”商从安两手轻颤着,抱着栗子有点不稳。

  秋拂又惊喜了下,却眼见着面前女子一张俏生生的脸蛋满满嘲讽及忍耐的怒气,她笑容淡了下去。

  “秋拂,我拼死活下来,不是为了等她落魄时来拉她一把的。”商从安压着怒气冷冷着。

  “但,你们毕竟是母女啊,小姐,您不能见死不救。”秋拂唇齿轻颤,“她来了京后,也担心过您的生活的。”

  商从安抬脚就要走,双手紧紧抱着栗子,深吸了口气,强压下砸后面人的冲动,这是给媳妇吃的,不能用来砸后面那些东西,媳妇更重要,不能毁了媳妇的零嘴。

  她道:“所以,我会等肖容萱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拉她一把,至少让她把债给还了。”

  “小姐,您不能这么绝情啊,她毕竟是生您的亲生母亲!”

  “哗啦”一声,忽然的,满袋子的栗子砸了过去,秋拂猝不及防的被砸了满头。

  商从安紧咬着牙,大步走过去,一把拽起地上的秋拂,眼眶渐红,不敢相信:“你们居然也知道绝情两个字怎么写?”

  “既然如此,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对肖容幼?她难道就活该失了心上人,活该被毁名节,又活该被商家欺侮?”

  “还有,我呢?我是她十月怀胎生的亲女儿,她借我骗肖容幼,又害死大伯,她难道不知道我会被商家怎样对待吗?”

  “你们享受十多年的荣华富贵,儿女双全绕膝下,现在落魄了,又凭什么让我来拉她一把,让她继续幸福美满!”商从安气的唇齿发着颤,盯着秋拂半晌,终于手上力气耗尽,再无力拽着秋拂,她松手,踉跄几步,眼眶泪水打转,透过秋拂看着那人,到底凭什么?她到底哪来的底气?

  秋拂惊恐的看着她,不敢置信她对肖容萱的恨意会这么深,她以往见她,皆是淡淡的样子,她以为她不管嘴上怎么说,还是在渴望肖容萱的疼爱的。

  “秋拂姐姐,你求她做什么?”清丽的声音传来,季瑶眼眶微红的急急跑来,扶起秋拂,“她这种人怎么可能救娘。”

  秋拂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她知道能救她的只有商从安了,毕竟是母女,但现在……

  “她就是看不得别人比她过得好!”季瑶红着双眸死死的盯着她,“她也是你娘!看着她死,你是不是很开心?我为有你这样的姐姐为耻。”

  商从安笑了,歪着脑袋看着天真无邪的季瑶,再看着她满身精致配饰,随随便便一件都够曾经的二房吃一年。

  果然不是自己被折磨,人都是能这么轻而易举指责别人不够宽宏大量的。

  商从安不想再跟她们说话,她还得重新买栗子去。

  季瑶见商从安要走,急走两步就要去拦她,她实在不懂,这种人二殿下为什么老是护着。

  “你等下!”她一手刚要去拽商从安,眼前一道黑影划过,将她面前的女子直接揽走,护在怀里。

  她抬头,正好对上季琛冷冽的眸子,她打了个颤。

  熟悉的味道传来,商从安忽然哽咽了,就想趴进媳妇怀里,什么也不想。

  “季琛哥,你什么意思?她这种冷血的人,你做什么护她?”季瑶退了两步,心头微慌的说完。

  季琛搂着商从安的手紧了紧,薄唇冷冷起着:“如果你的夫子不懂怎么教你,我可以代劳。”

  季瑶打了个寒颤。

  季琛抬手,广袖直接遮住商从安的脑袋,让她直接靠在自己胸前:“还有你既然救母心切,你完全可以去永令巷去找御前伺候的林公公,他有求必应,你何必来欺负从安。”

  季瑶脸刷的一下白了,就算养在深闺,她偶尔也听季康提过那些公公私底下的做派,她去了,就是入了火坑。

  “季琛,你怎么可以……”季瑶还没说完,剩下的话直接死在季琛冷冷的眼神里。

  季琛转身带着商从安就要离开,没走两步,怀里的人突然停下。

  “要我救她,可以。”商从安忽然道,后头一行人不敢置信的望着她。

  秋拂擦了擦眼泪,小心翼翼着:“真的?”

  季琛眉头轻蹙,看向已经一脸平静的商从安,就见她淡漠着:“真的,不过……”

  “不过什么?”秋拂急着,深怕她突然反悔。

  商从安一字一句着:“她去商府,向着向瑢,商从语,祖母,我爹,肖容幼磕头道歉!直到他们原谅她。”

  秋拂唇齿轻颤了下:“您明知道这不可能。”

  商从安嗤笑一声:“这世上没那么便宜的事,做错的事,掉两滴眼泪,受害者就必须原谅她,还以德报怨的来帮她。”

  “她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都不肯为她牺牲,我这个从小被她抛弃的实在没资格牺牲。”

  季瑶脸白了下。

  商从安拽了拽季琛,两人才继续离开,走了一小会,确定后面恶心人的都看不见了,商从安脑袋才垂了下来,闷闷的。

  季琛:“怎么了?”

  “没什么,栗子掉了。”商从安想起自己剥的辛辛苦苦的栗子,略微肉疼。

  季琛抬手将她揽进怀里:“掉就掉了,重新买就好。”

  商从安脑袋靠过去,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味道,她抽搭了下:“但我剥的很辛苦,原本打算投喂你吃的,结果全砸人用了。”

  季琛:“……”

  投喂?

  季府

  “秋拂,怎么样,她答应了没?”肖容萱躲在房里抖个不停,定远侯府的人怎么可以这样,就因为听了个故事,就要拉她去审问,他们没脑子吗?难道不知道这是季琼编的,为什么要信?

  他家的女儿是个宝,她就不是吗?凭什么这么作践她?

  还有季康,那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他居然管都不管下。

  秋拂把商从安的原话复述了遍,肖容萱直接跌坐在地,唇齿微颤:“我就知道,从安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是她亲娘,她居然想让我去死?”

  秋拂不忍心着:“夫人,去求个绕,他们不过是商户,再有钱,也不可能杀了一官家夫人的。”

  肖容萱直摇头:“不可能的,我害死了商家大郎,向瑢那个贱人不会放过我的,还有从来都是偏心的老夫人,她一定会打死我的。”

  大门“砰”的一声被一脚踹开,季康脸色阴沉的站着,后头是吓的小脸惨白的季瑶,季瑶轻轻拽了下他爹衣摆。

  季康一手扶开,冷冷着:“来人,笔墨纸砚。”

  “季康,你要做什么!”肖容萱慌了,一路爬过去,拽着季康衣袖,“我们夫妻十多年,我还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季康,你想做什么!”

  季康一脚踹开她,阴郁着看着肖容萱:“如果不是看在季瑶跟季瑞的份上,我早杀了你了!”

  肖容萱顷刻间浑身发寒,神魂游离天外,不久,一纸休书砸在她身上。

  季康:“滚。”

  “我会死的。”肖容萱呆呆着看着那纸休书,“定远侯府的人不会放过我,商家也不会放过我。”

  季康冷淡着,甩袖就要走:“那是你的事。”

  “季康,你那位原配的死,你觉得你没有关系?”肖容萱忽然面色疯狂的看着他,“你那曾经的好儿子,季琼,你觉得他会原谅你?你现在不管我死活,你觉得季瑞季瑶会原谅你?”

  季康冷眼看着她:“不用你管,本官不缺女人,将来也不会缺孩子。”

  肖容萱猛的打了个颤,门外季瑶大脑瞬间空白,他爹什么意思?

  “季康,你不能这么狠!你不能迁怒幼子!”肖容萱慌着。

  季康冷淡着:“为什么不能?商从安也是这样吧?无辜被你牵连,整个商家迁怒于她。你放心,本官没商家那么狠,至少不会让季瑶季瑞为生计奔波。”

  但季瑶、季瑞从此以后也止于温饱。

  “季康!”

  孔武有力的下人拖着肖容萱就往外走,肖容萱死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季瑶眼前一黑,忽的倒了下去。

  季康看着曾经疼爱过的女儿,忽然明白了商祜曾经的感受,不是肖容萱的话,他就不会错过他的容幼,也不会渐渐跟季琼离心,他看着那张相似的脸,闭了闭眸:“将季瑶挪到西边那个院子。”

  秋拂震惊了,这是不想再看到的意思?

  “至于季瑞……”季康负在身后的手捏了捏,“暂时别告诉他发生什么事,等辩试过后,再让他来我面前。”

  “是。”几个下人抱起季瑶就往西边院子走去。

  另一边,季琛走在前头,修长指尖剥着刚买的栗子,剥完随手塞进一旁商从安的嘴里。

  商从安腮帮子鼓鼓的,含糊着:“琛,慢点,太干了,咽不下去。”

  季琛看了眼心情瞬间好了的商从安,他是不是该庆幸,她调节心情的速度极快?

  季琛无奈了下,就这么一路把她喂到了一间客栈后门,他停下来,阳光下面冠如玉,眉头轻蹙着:“你……”

  商从安:“嗯?”

  “昨晚有伤到哪吗?”季琛轻蹙着眉看向她,这个昨晚专挑他敏感的地方碰,导致他昨晚直接失控,再加上她刚刚又被气哭。

  “如果不舒服的话,就不进去了。”

  商从安不解的看着这个状似是后门的地方,好像是……

  客栈?

  “没倒是没……”商从安呆了,季琛向来小心,一般不会伤到她,但……

  来客栈做什么?

  季琛松了口气,一手拽起她向着客栈走去,有意识的避开人,然后在一伙计带领下,站到一间客房前。

  商从安惊了,一手连忙拽住季琛衣袖,垂着脑袋,小腿打着颤,用着蚊子叫般的声音道:“不……不好吧?”

  季琛回身,略微不解:“有什么不好?”

  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商从安浑身还酸着,闻言惊了,什么叫有什么不好?

  这个难道昨晚为什么还没够?明明折腾那么久了。

  “大……大白天的,不好吧?”

  来客栈,总不是纯聊天吧?又不是没住的地方。

  季琛眉头皱了下:“你晚上不好再出来,这事可能需要你。”

  商从安搅啊搅的搅着他袖子,她当然知道这事需要她。

  但是……

  商从安抬头看了眼自家媳妇一脸不解的模样,心软了,算了,自己的媳妇,跪着也要宠,既然昨晚没喂饱,今天就该继续喂。

  “没……没什么,进吧。”说完,商从安率先一把推开客房的门,做好马上要被媳妇啃的心理准备。

  然后……

  桌边一堆人齐齐抬头看她。

  唐元扒拉着头发:“你们怎么才来?不是要讨论明天怎么对付辩试吗?”

  商从安:“……”

  你们讨论为什么要定客栈?

  还要这么隐蔽的从后门进?

  偷偷摸摸成这样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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